城外的火箭攻击彻底停了,城里的大火一直烧到凌晨才熄灭。梁烈早就不去想敌人要干嘛了,一场猫与老鼠的游戏罢了。
整一晚,天边不见月亮,此时,天空也只是透着蒙蒙的天光。城里城外都极静,空气中还飘荡着浓浓烟尘,原本和衣躺在坑上的梁烈起身,悄悄离开主营。
城里的街道,早就看不出原样,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就像绝地散发着死气。梁烈拿着提灯,一个人来到了被火烧毁的军需库房,已经没了明火,只有些火星和黑烟。一座烧得什么都没的库房里能有什么?梁烈不知道,于是他跨进这片废墟。
内心突然有些犹豫,或许他不该来,作为主帅,好像他只有当英雄的份了,不如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但是,陈柏水……。想到他,梁烈心中比较不爽。
来天成卫有半年多,陈柏水好几次想越过他上传下达,也不知多少次,刻意排挤、制造麻烦,还到处宣称朝中有人。之前,并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可是现在,是不是趁南宫瑾在,办了他?林飞那个傻瓜居然会因为放火被抓,也只有他会听信陈柏水的。
这次大火并没死人,只是他听说救火之时伤了不少百姓。梁烈边走边看,走了很久。这堆瓦砾中能有什么?有也烧没了吧?火是林飞放的,他能肯定证据不会被烧光?
突然,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地上一盏提灯,拿着铲子弯腰像是在挖什么。那人似乎也发现了缓步走来的梁烈,愣了愣,迟疑半晌,放下铲子,拿起提灯朝梁烈走去。
“陈将军?”梁烈心中暗笑,这是真有什么了,想过来毁灭证据吧。
陈柏水走到梁烈身前,放下手中提灯,向梁烈行礼,“末将见过主帅。”突然一弯腰迅速捡起地上一根粗大木棍,朝梁烈头上狠狠砸去。
梁烈完全没反应的时间,鲜血糊满脸,直接瘫倒在地。
陈柏水像是被自己的行动吓到了,瞬间扔了手中木棍,跑开几步,又站住,脸上表情慢慢从懊恼转到狠毒,猛的回头,拿起地上被他扔下的木棍,再次狠狠朝梁烈头部砸去,一下、二下……。
“这里的火头还会燃起来,等天亮,我叫人再来灭一下吧。”不远处传来冯越的声音。
“好像有人,我去看看。”这句话很轻,是南宫瑾。
陈柏水慌忙扔了木棍,拿起提灯向外跑去。刚跑了几步,猛一抬头就看到南宫瑾已经站在二丈开外。
南宫瑾看看他,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梁烈,心中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陈柏水一慌,急急喊了起来,“出事了,天哪!出事了!”边说边要向外跑去。
“主帅。”冯越刚到,见此情形一声惊呼,直冲向梁烈。
南宫瑾上前几步拦住陈柏水去路,陈柏水大喊:“我、我到的时候主帅就倒在这里!他、他死了!”
“主帅没死!”冯越大声喊道:“快去找大夫。”
听到冯越的话,陈柏水呆在当场。
南宫瑾没管他,急急跑到梁烈身旁。地上的梁烈*崩裂,一摸脉门,已经气绝。
南宫瑾与冯越对视一眼,见冯越神情严肃,南宫瑾直接抱起梁烈,喊道:“主帅还有气息,我带他去找大夫。”刚起身,梁烈怀里掉出一样东西,竟是总兵官印。二人同时愣了愣,冯越迅速一把抓起收进怀里。
“不可能、不可能……。”陈柏水慌了神,狂奔回来想拦住南宫瑾的去路。南宫瑾根本不理他,极快的冲过他身边,向城中跑去。身后跟着冯越,向南宫瑾喊道:“去城东找李大夫。”
陈柏水听到,急急转身追着他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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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不剩几间完整的房子,李大夫就住了一间。他不仅是军医,还是诗人、画家,平时为军中军官治病看伤,与冯越常有来往。
李大夫第一眼看到南宫瑾怀里的梁烈,就知道不用救了。还没说话,就被后面赶到、气喘嘘嘘的冯越叫住:“李大夫,主帅还有气息,麻烦你马上救治。”
李大夫略一迟疑,见冯越几乎和陈柏水同时进来,而陈柏水的身上点点血污,像是明白了什么,急忙点头,“快送去里屋。”
里屋只有一张床,南宫瑾将梁烈放下,李大夫就冲着外面喊道:“所有人都不准进来,出去出去!”南宫瑾也听话的急急退出了房。他刚出了房,李大夫就将房门关上。
冯越、南宫瑾齐齐将目光看向陈柏水,陈柏水急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到的时候主帅就这样了,我、我想救他来着,你们、你们就到了!”
冯越不做声。
现在,听到林飞说‘库房’两字的四个人都在这里。自己与库房是最没关系的,但与陈柏水关系差却是众所皆知,所以才会去找南宫瑾一起到库房查看。就算真发现什么,至少也有人证明不是他载脏。
没想到梁烈、陈柏水都会到。如此看来,都是想赶在大家之前找找所谓证据。不过,这么看,陈柏水亏空库房的事,怕是真的了。冯越盯着陈柏水,不自觉的笑了笑,“主帅还没死,我们自能找到行凶者。”
门开了,李大夫对冯越道:“冯将军,主帅有话要交待。”
陈柏水脸一下白了,“他、他醒了?”
冯越三步并二步走进里屋,李大夫贴心的关上门,南宫瑾有意无间拦住陈柏水,似是怕他冲进屋去。
不多时,冯越出来,直接对陈柏水、南宫瑾道:“陈将军、南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