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恒梧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过,洛云石也没功夫理会,虽然已提前二天准备,但,时间还是太紧。
回到祥记,前一天拿去印刷的小册子还没送来,不过,交老孙准备的一百张布告倒是完成了,老孙正忙着叫一群闲汉、少年满大街张贴。见洛云石回来,迎上去,“老爷,彭老板派人送来图纸,让我们按着图上画的线收拾。”洛云石拿过老孙手上的图纸,细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好,人招了没?总共要多少工钱?”
“是六个村里的人,听说老爷要招人做工,都来了,包吃住就行,都听老爷的。”
洛云石有些为难了,“这个,我也没做过造房子的事……。”
“老孙已经和村里来的几位族老谈了谈,有几个是做木匠的,有个年青时还造过泉州府的大院,造个仓库什么的不难,他们几个已经商量着在着手画图了。就是码头,要找懂行的人来看看,造哪里比较好。账上还有六十多两银子,老孙擅自支出了十两,让他们先把工棚搭起来。这几天,再去找人看看码头。泉州,老孙还是比较熟的。”
听老孙说完,洛云石笑了笑“多亏老孙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说着拿出一百两银票,“我知道这事要钱,这些,你先拿着,该付的就付了,不够再和我说。”
老孙点点头,接过,“老爷,我让他们先做个预算,看看要多少,到时候给您过个目。”
“对了,半个月能造个码头吗?”见老孙有些为难,加了句,“能泊船就行。”
“这个,明天,我找人看看去。”过了会,有些犹豫的问道:“老爷,水师这边……?”
“三艘船一万五千两,人六万两,我尽量半个月内把人接回来。但是,老孙,听说,他们情况不太好,我不知道能接回多少人,到时……。”
“这事上,老爷已经尽力了,老孙明白,乡亲们也明白。”老孙感激的说。
洛云石点点头,好像才反应过来,问:“啊,你刚叫我什么?”
“老爷。”
“我有这么老?”
老孙笑起来,“原来曹老板在的时候,都要我们这么叫。以后嘛,老爷习惯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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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二三天,洛云石基本马不停蹄,先是找原来一起告状的几个小商户,通过他们介绍又见了泉州当地的几位耆老,推销祥记船只的股份。大多数不太理解、小部分观望。
而满大街布告的力量也显现,泉州几乎人人都知道祥记在招募股东。每天有无数人来祥记讯问,连老孙都回答的噪音嘶哑。终于,在门口贴了张告示,三天后,请所有有意向的人来祥记,将会回答所有问题。
几天时间,声势浩大,连泉州府李恒况。洛云石对李大人所有的问题,事无巨细一一回答。未了,还请李大人帮忙,约见泉州几大商户。虽是如此,但毫无进账。
在与几家小商队商谈之后,对方同样选择观望,让洛云石开始觉得沮丧。胸口的巨痛,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些。是之前想的太简单了,真的操作,绝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完成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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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位小兄弟,洛云石是不是在这里?”吴在新拉住祥记新请的一位接待小哥问。
“我家老爷是在,不过,您是?”
“荆州吴在新,麻烦通报一声。”
洛云石跑下楼,看见门口站着风尘仆仆的吴在新时,心中涌起的是他乡遇故人的感动,情不自禁抱了他一下,还在他耳边轻喊了声:“吴叔叔。”
这情形让吴在新僵了僵,笑问:“怎么啦?”
洛云石放开他,抹了把脸,低头轻声说:“搬石头,砸到自己脚了。”
吴在新大笑,“听说了些,进去谈。”
洛云石前头引路,直接领进了会客厅。
吴在新看了看整个祥记的布置,对洛云石说:“你不会就住这里吧?看你样子,有些憔悴。”
洛云石忙着沏茶,脸上挂着笑,“吴叔叔能到,我至少放了一半的心。”
“再让你踏实些。”说着吴在新从怀里拿出一只木盒,“二万两。”
洛云石递上茶,看着那只木盒,傻傻的说了句:“我能哭么?”
“哈哈哈,傻小子!能不能在你哭之前,把事情完整说一遍?”
在吴在新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洛云石终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完了。“云石,你有没想过最简单的解决办法?”说着点了点装着二万两银票的木盒。
“不是没想过,但我不想这样。”
“云石啊,筹三千两比筹四万两简单的多。叔叔不是说你这个办法不行,但是时间太紧,你是不是考虑和他们谈谈?”
洛云石皱眉不答。
“云石,如果你真这么想救人,现在就不是赌气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他们刚出了二十多万两,我觉得,这么短时间,再向他们要钱,没这么容易,而且,上次在荆州,如果不是南宫璞直接放了一手,事情也不会是这么个结果。”
“其实,你有没想过,这也是你的优势。就像这次,叔叔觉得你的计划很有意思,如果是在荆州,有栖凤庄支持,能有几个月的时间,扩散到荆州周边的州府,还是很有希望成功。现在,你想想,如果这个计划是南宫氏出面呢?叔叔相信,和你自己做,根本不是一会事。云石,叔叔不是打击你,你的想法,靠自己,做不了。”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