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冯茉儿的一句话,让洛云石一路小心翼翼的到了兖州,却是什么都没发生,弄的自己都觉得有点傻。
还没进城,远远就看到张士超站在城外一块大石头上向远处眺望。看到洛云石,先是愣了愣,然后狂喜,直接跳下石头,飞奔过来。跑到面前,一把拉住缰绳,喘着气大喊:“我是不是很聪明?哈哈,在这里等你,有没有很惊讶?不过,你赶紧走……”
洛云石下马,“怎么啦?”
“你赶紧走吧,不要进城了。”张士超很着急。
“出什么事了?喘口气,慢慢说。”
张士超做了几个深呼吸,“出事了,我爹被锦衣卫找了。好像是上次西关马场的事。我爹不会供我出来,那就是要供你了!要被他们关起来就麻烦了,你要啥没啥的……,快走吧,快走。”一边说,一边拉过缰绳调转马头。
洛云石夺过缰绳,轻声道:“来不及了,他们来了。装不认识我。”说完,怒喝道:“你是抢马吗?说了这马不是你的,”见张士超愣愣看着他,“还不走,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这位可是洛云石洛公子?”说话间,三个锦衣卫服饰的人,分站三边,把洛云石围在中间。
洛云石一把抓住张士超,“这个抢马的小贼,三位官爷可是来抓他的?”
其中一个锦衣卫笑笑,“洛公子,这位是张士超张公子,想来,你们也是认识的。不过,在下奉命请你去兖州府衙聊一聊,这位张公子可以自便。”
洛云石看着那人,笑起来,松开抓着张士超的手,“好,没问题。”
“云,云石……。”张士超哭丧着脸。
“没事,你回家吧。”洛云石给了个安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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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地下刑房,终年不见阳光,几支超大的蜡烛把这里照的敞亮,墙上一排刑具,空气中除了霉味、蜡烛味,还混合着血腥味、骚臭味。
三个锦衣卫把洛云石带到这里,还朝他恶作剧的笑了笑,就锁上门走了。没办法,这三人,洛云石还真认识,其中一个在玉林卫合作过,也是他扮官兵,自己扮贼,被他喊打喊杀。
房里还有张桌子,二张凳子,大概有几万年没擦了,洛云石倒也不讲究,坐下,拿过桌上的的茶壶,打开盖子闻了闻,这味道,可以直接让人呕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门开了,郑夙一身官服,满脸歉意。
“我猜就是你,这么老的桥段,也拿来玩。”洛云石看都不看他。
“都说不好意思了……。”郑夙进来,随手关上门,“哟,什么味道。”捂上鼻子。
“这里……,安全?”
“那三个小子早就查过了。没暗室、没通风口,啥都没,就一刑房。”郑夙继续捂着鼻子陪着笑。
“快说吧,什么事?这地方也太……。”洛云石皱着眉。
郑夙继续给笑脸,“最近,钱老大让我写教案,哈哈,我打算把你的例子写上。要证明自己身份最好的办法是——否认,然后让人家去证明。”说着还坚起了大拇指,“还是你厉害。现在,整个中原有谁不知道你是南宫瑾啊。哈哈,这次的动静是真大了,让你爹全中原调钱、借钱,哈哈哈,还是你厉害。”
“是你们做的推手?”洛云石抬头问了句。
郑夙一呆,“没啊。不是你自己搞的吗?”
洛云石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就这事?”
“不是不是。”郑夙叹口气,沮丧的说:“以后,不能和你混一起了。”指了指自己的官服。
洛云石点点头,“挺帅。怎么回事?”
“唉……。”郑夙想了想说:“还记得西关马场的事吧。其实,那件事,是我们得到个消息,说是鞑子有个身份极高之人想通过马场交易,偷入大明。当然,这事不能人家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所以想暗查一下,说不定能抓条大鱼。”
洛云石盯着郑夙,“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居然骗我?!”
郑夙被盯的心虚起来,“这个,也不能说是骗你吧,马场卖马的事,也是事实,只不过,这就好比兵部吃空饷,大家都知道但谁也不说。不过这事,还好是你,够机灵,发现不对立马走人。”
洛云石白了他一眼。
郑夙笑着继续,“后来才知道,对方就是想看有谁会去明查暗访,要让我们的密探暴露身份。这是个坑,坑我们锦衣卫的。”
“谁做的?”
郑夙摇摇头,叹口气,“说来话长,钱大人觉得,应该是冷水河的事揽了某些人的生意,要给点教训,结果又被你给糊弄过老索性直接来要我们北面密探的名册……。”
“等等,小阁老?严世番?我记得他一向不碰北边的事,这是家国大义。”洛云石觉得不对,打断道。
“大义归大义,你也知道,小阁老这里的孝敬是不能少的。他是不碰,但不代表他没拿。再说了,你知不知道,北面的走私通路,停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就因为你爹。”
“他们……不做了?”洛云石居然有丝失落。
“你爹倒是想。这几个月,他们约了你爹好几次,你爹都不理睬。这下好了,他们求到小阁老这里了。”郑夙双手一摊。
洛云石不解,“他们是谁?”
“我要说是杨博杨大人,你信不信?”郑夙的样子也是一脸不信。
“当然不信,上次不就是因为弹劾杨大人,才有我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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