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城多留了小半天,改签时间一到温晓光一行三人随即飞往北金。
在飞机上,他打开之前马芸交给他的关于此次采访的邀请细则,不是到电视台,而是到一所商业院校,这家伙人脉极其广,这边的校长要他过来和学生们做交流,他不好拒绝,反手还带上了温晓光。
温春景说的对,大众熟知的富豪多少都带了一点哄骗投资人或是顾客的目的,马爸爸不愿意放弃发声的机会,正好温晓光就在他眼前,拉上就走了。
温晓光同意,也不仅仅是考虑到影响不好,他也是不希望人们把这件事解读为是微拓投诚了阿狸。
虽然规模上他们确实小于后者,但这和抱大腿没什么关系。
大飞机的商务舱会舒服很多,发动机的轰鸣离的比较远,座椅可以调动,半躺着能观察窗外的云层,但是气压变化带来的耳鸣还是让人稍许不舒服。
温春景坐在他的右手边,没什么事,也随意翻着书。
走来走去的空姐在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的时候应该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和马爸爸一样,样貌都太具有标识性。
她回去和几位同事低声喃喃交谈几句,随后感觉整个商务舱的空姐都认识他了,而且视线总是飘落过来,假装有意无意。
温晓光其实习惯了,再说空姐大多是身材纤瘦,面容姣好的有,特别好看的倒也不是常常遇到。
不过温春景坐一旁有一点点感觉到异样,总是被人这么瞧着,的确是不疼不掉肉……但是,难受。
而且温晓光身边的女人,总是引人多想。
“晓光,”温春景合上书,她有些难安,“她们都在偷看你呢。”
温晓光没抬头继续翻着材料,一脸茫然,“谁?”
“就她们。”温春景朝空姐的方向努了努嘴。
“喔,”他知道但是他不在意,“看就看呗,我走到哪儿都容易被人看。不止她们,你注意一下和你隔着过道右边的那位女士,她已经摸了好几次自己的名片了。”
“你好像都习惯了。会不会很享受?”
温晓光不在意的笑笑,“嗯,还是会的。”
温春景意外,“你比我想象要坦诚的多。”
“接触多了你就了解我了,我还是有20岁的年轻人会有的虚荣的。”
“但我看你管理这些做的很好。”
“不是管理,是都满足了,所以都习惯了。”
温春景:“……”
打扰了。
温晓光讲:“我让你意外的地方太多了是吗?人都是这样的,远观都很令人向往,近看都是普通人。包括人们崇拜的所谓商业大佬,接触的越多我越发现,其实也就那样。”
温春景不信,“那是因为你成为和他们一个层次的人了。”
“或许吧。”
“还有……”她细思了一下,组织语言问:“一般的人,即便三十多岁的,在财富急速增值之后也会有很多放纵自己的行为,包括购买奢侈品,倒在女人堆里,而且渐渐养成自大的坏习惯,听不进意见,也会忽略身旁人的感受……为什么,你好像都没有?”
温晓光放下笔。
“也不能说我都没有,我的确买了很多实用性不强的奢侈品。我记得卖掉上一个公司获得大量现金之后,我转身就去够买了一套价值上亿的豪宅,却没住过几天,现在想想当初有些脑子充血,我的富人朋友们几乎都没在那里购房。”
“但是这完全可以理解。”温春景说。
温晓光继续,“而且我的感情生活不算成功,也根本不值得称道,所以你说的坏毛病,我是有的。我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
温春景笑了,“有一颗平常心是好的,但你这样说我完全不同意。”
“那就是比普通的人一夜暴富之后的表现稍微好一点点。”
“好很多。”温春景感慨道:“我在美国见到很多,出身贫民的人在跨越阶层之后会以破坏身体的方式进行报复性的欢愉享受,即便是吃身体饭的运动员也控制不住自己对女人和酒精的贪婪。”
“我自己也不知道。”温晓光没深考虑过,“可能我一直没把现在这个阶段当做我最终的目标,也可能我对吃喝玩乐这些物质享受不太感兴趣,而且我本身恰好讨厌喝酒,也从未在酒吧里感受过快乐,所以谈不上对酒精的诱惑做到了控制,只有女人……这大概是生物本能,我做的的确不好。”
问题的症结在于他有着男人的责任意识,而不是那种上了床提起裤子就走的感情骗子,打一炮对他来说很简单,但对他来说这是开始,而非结束。
以前,上辈子他都支持感情忠诚的老实人,但就像温春景说的那样,财富的增值会改变一个人,忽然而至的诱惑甚至会摧毁一个人。
温晓光也在被经历、见闻重新塑造着。
这可能是他的成长,也可能是他的不幸,经历繁华的人说不定回过头又向往平凡的生活,最后的结果谁也说不准。
但这里的每一天,都要他自己去过,其中的亲情友情爱情,被记者写上纸成了别人眼中的故事,但这对他来说,这是真切的生活。
温晓光已经很少想起上一辈子,也不把自己当做一个外来者,更不会觉得自己的重生会不会是那时候的自己正在做的梦。
都不是,他得好好过好这一生。
在北金还有雅婷这样活生生的人在等着他,期待着他回来。
下了飞机之后先去公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