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见见他,我想见他。”看着弋千义愤填膺的样子,张尔蓁有些出神,又有些心酸,她道:“你不了解他,就没有资格去评价他。”
“我不了解他,你就了解他?你了解他你知道这些年他做了什么?!朱祐杬死在了滇南,就和朱祐樘没有关系?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还……”
“他谁都放过,谁又来放过他?!你不是他,不知道十几年二十年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这时候来跟我说善良讲仁慈,弋千,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开的珍宝阁就没有那些腌躜事?!你帮着万家的时候就没有祸害过一个人?!他若是谁都放过,若是手上不占人命,那绝不可能!弋千,别说我心狠,你去滇南寻房老先生,好生的过也就罢了,为何非要来找我,要带我走。”
弋千手握成拳抵在张尔蓁一侧,咬牙切齿道:“是!我赚了黑心钱,也背了人命,但自从认识你,我可就没做些那些恶心事!我开始寻找咱们回去的办法,我去了西北,也去了西南,披星戴月的从滇南过来,你就这样对我!白云妹妹,你为什么不想回去?舍不得这里的人,还是舍不得这里的富贵。蓁蓁,房老先生已经找到了办法,可以送咱们回去。回去我们的世界,那个世界才适合你!”
张尔蓁喃喃,“还真的可以回去?”
“那是自然!我们的到来便说明很多东西超出了科学能解释的范畴,是玄幻,是空洞!房老先生钻研了四十年,终于在滇南找到了方法,蓁蓁,你就不高兴?咱们可以一起回去,这儿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你跟我走,你跟我走!”弋千要来拉张尔蓁的手,张尔蓁惊恐的后退两步,“你们在滇南找到了时间的空洞?或者……滇南那些瘴气跟你们有关系?弋千,死了那么多人也跟你们有关系?”
弋千不语,许久才道:“你很聪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清楚,我不瞒你。那些人……我给了他们银子的,要他们住的远点,他们不愿意,他们还拿着那些长矛长枪的对着我们,他们的死怨不得旁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很明显……”
“弋千!这里是大明朝!你把前世那些冷血的房地产流程搬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因为他们不愿意离开久居的故土,所以他们就活该去死吗!为了能回去,你就这般枉顾他们的性命,你刚才说朱祐樘残忍,你又如何不残忍!你比他残忍的多!你手上沾到了那么多鲜血,就不可怕吗!”张尔蓁颤抖地指着弋千,大大的双眸擎满泪水:“你开致雅轩,讲书毁朱祐樘的名声,还帮助郕王世子招兵买马与朱祐樘为敌,散布朱祐樘不堪为王的谣言,置他的功劳不顾!在滇南害死多条人命,这般惨痛的代价,你如今要我若无其事的跟着离开,就两眼一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去走那条布满尸体的归家路?弋千,我没那么狠,我做不到!你走,不管是回哪里,你走吧,你走罢。”
弋千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一双大手狠狠拽过张尔蓁拖到自己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狠狠道:“你现在怕我是不是,张尔蓁,你这个傻子!我害谁,也不会害你!你别怕我,我要带着你回去,回去我们的世界,这儿不属于你,更不属于我!”
张尔蓁使劲挣扎也没有挣开,她迎着弋千嗜血的双眸,轻声道:“我不回去,我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要自甘堕落!”
“那又如何!”张尔蓁轻笑:“弋千,我不走,只是因为……我不想走,不关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