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倒是很宽敞,约莫能容上两千人之众,洞内黑压压的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的全是人,这些人们,大多衣服杂乱,穿什么的都有,时不时还有几句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几句唱着不堪入耳的直白淫词唱曲。
叽叽喳喳说着一会儿要么摸两把,要么就是把哪个给喝爬下。
听着这些俚语打骂,看着脚底下踩的光滑碎石,也知非一日两日居在这里,却还是一派萧索之象。
文琪猜想,平常这些匪子们的日常生活不过是下山打秋风,或者找些乐子消遣,吊儿郎当,毫无形象。就这么些人们,真是民之蛀虫,如果你有把子力气,有那个冲刺的力量,你去冲锋陷阵去
,也算不浪费你娘生下来你这么团子肉。
就看这情况,毫无纪律,就知道欺软怕硬,拿些棍子,耀武扬威,搞些乒乒乓乓,还一副自己很拽的样子,真是欠收拾,真么的就是一块臭肉,沾到哪儿,哪就是一块糜烂,掸都掸不掉,你说多恶心,真是不除不快,继而叹了口气,恨自己两手没有力量。
抬眼又顺着向前看,是一块石头打磨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打斗器具,石桌后面是一把檀木椅子,木质倒是看着不错,只是椅子上的朱漆都蹭的没皮了,文琪猜想不定从哪儿顺的呢。
椅子上铺着一张老虎皮,毛发随着洞穴外钻起来的风来回浮动,椅子上很没形象的似坐非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地上,多半边臀部蹲在椅子上,头上扎了一个小辫,脑后勺的头发刮的锃亮,粗眉铜铃眼,四方脸,一脸胡碴,穿着一身黑色紧衣。
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野蛮狠历。右半脸上还有两处刀疤,远远一观,倒像是老虎留下的爪印。
这男子后面的洞壁上悬挂着一个雄鹰的雕刻物,尤其是那双鹰的眼睛,眼神如勾,似在盯着你,随时准备叨一口。
男子手向下压了压,嘈杂声音慢慢沉寂下来,还有脚步挪动的声音,陆续站成几列,那该叫列吧,拐着弯的列,站姿也是千奇百怪,手里的家什物件什么都有。
陆续出列几人向上面的那名男子报备。
一名佝偻的男子道:“今日捉了一头大肥羊,杨村的老财主很疼这幺子的,两日后杨村十里西坡交易,大哥可得给我再多配两个人”
说着嘿嘿笑了两声:“最好再配些得用的物件”,说着向前送了送手里的一把破钢刀,上边有个大豁子。
上面的虎爪男说了声:“好!”,从桌前捡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长剑向下一抛,那名男子身子侧了一下,剑落在脚边。
佝偻男子捡起地上的长剑,手向上拱了拱:“谢大哥赏!”
后面陆续如此报备,其中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尖细声音:“杨辛江家的两个娃子...”
话未说完,虎爪男出手阻止,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虎爪男向下露出一个凶恶的眼神:“嘴巴紧一点,惹着中哥,大哥我也保不了你们的小命!”
提到中哥两个字,下面嘈杂的声音瞬间静寂。
这个中哥看来很有号召力,能把这些糙汉子聚拢起来的人,又该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些汉子们为何听到他,就一副惊惧折服的眼神,这个中哥到底是谁。
文琪向那熟悉的声音偷眼瞄去,看见正是那个在嵩山脚下见到瘦子,也就是欺负那个小女孩的人,身边这世子还把他哥给弄死了。
别让他认出自己来了,幸好光线昏暗,中间又隔着这么些杂乱的人们,还是把身子向背着他的方向侧了侧,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的烧疤和胡茬。
上面的虎爪男对刚才说话的尖细声音的男子道:“麻猴子,你先下去吧!把交待的事情做好,这件事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说着又指了指下面的十个壮汉:“这一个月就跟着麻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