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跑出来观看的娇娘们手捂着嘴巴,脸红心跳。
跪在衙门前行着大礼的臣子们头触地,郑重肃正,一动不动。
傅淳抬脚向后衙会客厅走去,内侍官落后半步引路,嘴里喊着:“各位大人请起吧”,头戴凤翎红樱金盔甲的侍卫随旁相护。
这一声声下,跪在地上的鄣郡郡守任粟看到锦靴走过,赶紧起身随身在侧引傅淳入得后衙。
鄣郡其它官员落在侍卫身后。
正厅内。
傅淳坐于上首。
臣公们大礼参拜后,坐于下首。
傅淳道:“郡守任粟何在?”
刚忙前忙后的任粟连忙出列,站在下面回话。
傅淳毫
无情绪,不慌不忙,字字清晰:“年年官盐失窃,任大人难道就不该说些什么?”
任粟很识实务地说道:“殿下说得对,老臣无能,老臣身为这里最高行政长官,治安出现纰漏,老臣难辞其咎,所有罪责,老臣愿一力承担,与鄣郡下属官员无关。”
傅淳听着这种烂好人的强调就头痛,摆了摆手:“少扯别人,也少往自己身上拦罪责,说事实,为什么每年官盐亏空?”
任粟皱眉,眼珠子转了转:“这,这,也许是南部盗匪横生,也许是海盗所为。
盐池泛霜之后,邱榛邱大人也是日日去沿海巡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日日防贼,还是被砧了空子。”
傅淳皱眉:“邱榛邱大人何在?”
下面无人回应。
傅淳看向任粟。
任粟支吾。
本就一肚子火的傅淳一拍桌子,声若闷钟,站在下面的任粟身子颤了颤,坐于两帝的官员浑身也是一紧,腰背挺直,齐齐看向两人。
任粟有失镇定,声势变弱:“邱大人倒是给下官告了假的。’
说话间,从外进来一名身穿盔甲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鄣郡郡都尉邱榛。
邱榛看到外面官兵把守,气势威严,还向后倒了几步,又仔仔细细看了看两旁的侍卫,一拍脑门,三日前就说迎接皇子殿下,今日终算到了,这些贵胄们就爱弄这些噱头,还是一副高傲的兵痞模样不以为意地进去了。
任粟也看到了,傅淳一个眼刀子甩过来,任粟脊背冰凉一片,脑门已有涔涔汗珠,心里暗骂:“你这个邱黑子,你是来给任某拆台的吗?您呀,还不如不来。”
傅淳唇角一勾:“哦,官官相护吗?”
“噗通”一声,任粟头触地跪在下首,头皮发麻。
邱榛入得门后,看到上首之人,看了眼跪在下首的任粟,心里很是鄙视,不就一位皇子吗,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吗?
本就一介武夫,行为很有点不拘小节,只是略一拱手:“见过殿下”,然后不等傅淳开口就打着哈气向自己的位置坐去。
傅淳眉眼一挑:“站住!”
邱榛停住了脚步,回看着傅淳:“殿下,这是何意,这是要给邱某人一个下马威?邱某一介粗人,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俺受着就是。”
傅淳此时倒显出淡然来,声音稳重:“这什么时辰?辰时早班,现在都巳时了。
你就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差?哪有将领之风?做的什么表率?”
邱棒听这话就老大不高兴,你们这些皇子,哪懂什么带兵,说别的可以,唯独不能在军事领域对自己指手画脚,赌气道:“殿下说得是,不如调配邱某西北去做个大头兵,邱某毫无怨言。
邱某正不愿在这里做什么将军,打个劫匪,有何意思?”
傅淳听到这话就一肚子火,忽站立起来,一脸沉郁:“你打的哪门子匪,你这一脸自得,是何意思,是邀功吗?要不要本王替你向上请表?将军了得,为何还有官盐失窃?贼匪都治不了,还想着去抗御外敌,交给你关卡,朝廷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