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叨着根干草节,眼神惬意,看着不远处来回奔跑的少年。
少年手里捉着绳子,三人高的空中飘着一只晃晃悠悠的风筝,只是这风筝没有乘风上九天的气势,反倒摇摇欲坠,很是不给面子。
少年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手里抻着绳子,向躺在杂草上的青年奔来。
“阿眸,看到了吧,本公子的风筝正在飞。”
青年坏坏一笑。
等少年跑到青年脚边时,不再跑动的少年,风筝也随之掉落,少年一脸沮丧。
少年正是文琪,青年正是赵承眸。
赵承眸打趣道:“你正飞的风筝哪儿去了?哦,一定是飞到天上去了。”
看着叨着干草一脸优哉优
哉模样的赵承眸,文琪把手里的绳子递过去,“你来!”
赵承眸邪邪一笑,手执细绳,脚步向后慢慢退着,眼睛盯着风筝,手不断放绳,不停来回抻松细绳,风筝这次很顺利很快活地飞到天上去了,估计风筝都要松口气,终于不用再被折磨了。
少年哼了声。
飞入云霄时,赵承眸把手里的木橛子递给了文琪。
文琪接过来,学着赵承眸的样子,边放绳放抻松细绳,看着缓缓上升的风筝,不情愿说了句,“你还是有两小子的。”
赵承眸只是唇角勾了勾,打趣道:“你这还青衣鬼子呢,哪有如魅身影,我看叫你牛牛还差不多,才跑几步,就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你真该锻炼锻炼了。”
话是说得重了几分,手上还是拿着帕子给她试着汗,少年倒是配合,头略偏了偏,回了句,“鬼非要是鬼魅吗,这你就不懂我起这名子的缘源了?”
“哦?还有深意,说说看!”
“我师傅除了名号是圣颜僮子外,还是盛衍王朝公认的医圣,那我充其量只能称为鬼了。
学生与夫子随行,什么时候都要落后半步或一步。
名号上阿琪自要退后些。”
“论性情,你倒可以与你师傅的名号互换一下更合理”,继而赵承眸又目露酸意,“对谁你都知礼让,唯独对我,睚眦必报。”
“你和他们怎么能一样?”
赵承眸一脸不解,“那怎么不一样,愿闻其详。”
“不给你开欺负人的先河。”
赵承眸若有所思,继而开怀大笑,“你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日后我定不会再对你那般,那日是情况所迫嘛”,潇洒挥手,“这件事就揭过去了!以后我俩都不要再提了。”
不给他反悔或者辩解的机会,接着道:“那为何你又不肯透露师门呢?”
叹了声气,文琪道:“我这样的身份,先是到处借兵,再有参与平山贼之战,现在再出现救死扶伤,这动静未免有些太大,我又不要什么圣名远播。求仁得仁,兄弟们安好,我就知足了,还是低调些好。
有你赵世子在,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不会受太多关注。
倘报上师傅的名号,那简直就是靶子。
倘平定山贼,有你在,依你父亲在朝中的地位,靖国公府又与皇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能不惊动圣上,定会嘉奖你。
有师傅这个招牌在,引人注意,顺着师傅的名号,就能查出我的身份,也能查出之前我所有的手笔。
这样,我就全部暴露在人前,我父亲官居尚书,我又有恩于瑞王,各种巧事凑到一起,我不得不多考虑些。
巧事未必是好事,引起圣上注意,未必没有觐见的可能。”
“你想得太多了。”
淡淡看了赵承眸一眼,“圣上召见我,对上有四点好处。
一是彰显皇家圣贤之名。
二是给朝中重臣一个鼓励,谁不想望子成龙。
三是给文人做个榜样,只要有能力者,皆有机会飞黄腾达,上下视听是通畅的,你们天下士子好好努力,都是有机会的。
四是安天下百姓之心,除暴安良,朝廷一直都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