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紧蹙,而后又舒展,一切惨淡皆因快要见到他而云雾见明。他的鬼点子最多,这里的一切与他说上一说,说不定他能为自己说出一些道道。点了点头,“也好!”
看向吴孙,“把吴孙给你留下,这里情况危急,以免敌手对明详身体不利。”
吴孙连忙道:“卑职的职责就是护殿下周全!”
傅淳冷哼了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都要对本王下手了,还是为本王好吗?”
吴孙跪下。
何长史给吴孙使了个眼色,“吴侍卫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这里有卑职照管殿下,你且先下去吧!”
吴孙不为所动,依然跪在傅淳床榻前。
傅淳冷冷道:“还不快下去,这几日,本王不想看见你。”
吴孙看着傅淳,叹了口气,只好先退下,出门后,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主子心情不好,何必在此时提他...
路遇韦筠
一条并不算富裕的街道上,角落里蹲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小伙子,正是李遇巾。
李遇巾是从关卡官兵手中逃脱,自有人从李遇葛户籍查下去,这一查不得了。
李遇巾竟是今年秋闱举子,成绩更是出众,竟高中经魁,这让鄣郡不少官员唏嘘。
李遇巾本人人生也算跌宕起伏。
本可以衣锦还乡,侍卫开道,让那些曾经欺负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人,睁眼看看,我李遇巾的隐忍,我李遇巾的胸怀,岂是你们这些只知争米斗面的小心思之人可比的。
他也幻想过这些荒唐且激动的画面,一步之遥,天上地下。
功名被革,有家不能回,长兄惨死,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而他不能尽孝在母亲膝下,尚幼的侄子侄女...恨,该恨谁...
这几日都是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浑浑噩噩的活着。
咬着牙关,小声啜泣。
各城楼贴有逃犯的通缉令,
李遇巾混入乞丐一流,又心生害怕,不敢光明正大地向行人乞讨,几日来常是前胸贴后背...
从南走来五人,穿戴皆不俗,其中一位梳着少年发髻、身装女装的女公子惹人眼球。
女公子左边是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汉子,宽背窄腰,剑眉星目,短胡精练。
女公子腰上挎着的钱袋绳线松松垮垮。蓬乱着头发的李遇巾,盯着那个钱袋想着,掉下来,掉下来,心里默默念叨着。
钱袋摇摇欲坠,似掉不掉,李遇巾脸上渗出微汗,还是死死盯着那个钱袋。
旁边蒸笼里的馒头冒着热气,香味直扑鼻尖,李遇巾咽了咽口水。
人读傻了,长兄说长兄说,鼻子微酸,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一点。鬼使神差地向那五人正面而去,做不经意地撞了一下女公子。
短胡汉子一脚踢开了李遇巾。
李遇巾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钱袋,趴在地上,并用身体相护,这个钱袋或许可以改变自己之后的状况,视若生命。
短胡汉子正是韦筠,女公子是他的长女。
韦筠踹了李遇巾几脚,对其辱骂。
手扶着身侧的女公子:“阿涂,有没有被他撞倒”,眼神里满是心疼。
阿涂,全名韦筱涂。拍了拍衣襟,笑道:“我没事”,又拍了拍韦筠身上的衣服,“阿父,别生气,气着你了,回去后筱涂又要被母...,哦,阿母又该骂阿涂惹祸了。”
“别听你阿母的,万事有阿父给你作主。”
韦筱涂笑得明艳爽快,“知道了知道了,阿父最疼筱涂。”
边说边上下摸自己的衣服,指着地上李遇巾道:“是他,是他,一定是他偷了我的钱袋,那是阿母亲手给我做的。”
欲去拉扯李遇巾衣服,看着李遇巾身上脏兮兮的,拍了拍手,跺着脚挠头,求助地看向韦筠。
韦筠大笑,嘴里喊道:“虎牙儿,还不快把钱袋给我搜出来。”
韦筱涂食指挠了挠鼻尖,“咦,算了,他身上什么味道,那个钱袋我不要了”,说着不要,眼中却流露出对钱袋的不舍。
韦筠大手指向李遇巾,“虎牙儿,还不快点动手,就算不要的东西,也不能在这么一位浑身脏兮兮之人手上。”
无论多少人拳打脚踢,李遇巾就是不翻身。
虎牙儿还来劲了,使力愣把李遇巾翻了过来。
李遇巾边护着自己的要害,边从挡着脸部的臂膀缝隙间,看向虎牙儿一行人,皱眉抽气,深觉可疑,忍着痛,又多细看了几眼,忽胆子大了起来:“你们不是本地人,你们是前朝人!”
虎牙儿脸色骤变,手法极快,从腰中抽出铁索就绕住了李遇巾,稍稍用力,李遇巾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被韦忙道:“住手!”
看了几眼手搭在铁索上,脸部憋得铁青,急需喘气的李遇巾,“倒有几分见识,堵上嘴,我们这就回去...”
军帐内
几人站立长桌前,神情认真,桌上摆有沙盘,以沙作图,上面插有黑红双旗。
嵩山地形图,还是根据文琪与赵承眸两月前的夜探山寨所忆而作。
赵承眸道:“来,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怎么能把嵩山一口吃掉。”
秦世三人皱眉:“若是冲峰陷阵,我等义不容辞,若是出谋献策,我们三人都没有主意。”
李刚道:“大小攻打过几次山寨,我有幸活了下来。
若说有什么要说的,我还真有几句肺腑之言。
之前的一败涂地。一是吃了不熟地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