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意有所指的话,现在的文琪当然能听懂了,眯眼看着他。此人也真是,这都打了一夜的仗,还这么一副精神抖擞模样,真怀疑他哪来的这么大心力,愠怒道:“闭嘴!”
接收到文琪的危险信号,没有收敛的意思。只回头看了一眼马上高大男子,赵承眸唇线上翘,眉梢上扬,嘻嘻一笑,凑近文琪耳前又低语:“算了,做为男人,怎么能和你们女人斤斤计较,我就吃亏一点,我对你负责。”
粉拳抬起,赵承眸顺势捉住,补了一句,“反正你是玉之的,要学会听话,以后还要温柔一点,知道不?”
这人真是,这都从哪儿学的,越来越会见缝插针,身子向左边怼了一下赵承眸肩膀,“你别得寸进尺,给我起来,本公子还不奉陪了。”
力道反倒加大,离那个高大身影越行越远,才从文琪身上抽走一部分力道,“你真哥累一夜了,给你开句玩笑解解乏,你就这样横目冷对,算了,不给你玩笑了还不成。”
说着赵承眸把身子全部移开,无精打采向前而行...
还学会使性子了,才不要理你,文琪扯了扯唇角,慢慢在后面紧跟。
听着身后一步一趋的脚步声,前面那人唇角上翘...
文琪听着身后人声嘈杂,是几位百姓,妇人小声啜泣,老汉边行边骂,“这都见着了,还来闹腾,孙家的脸面都被你们母女败光了...”
文琪扭头看了一眼,这是冲着那些可怜的女子而来的,是女子们的家人,听着老汉们愤愤多于心疼的话语,双眉微蹙,心中隐忧。
走在前面的那人等着身后的人赶过来,最后还是快步走过来,看着文琪凝眉苦思,摇了摇头,在这么为己任下去,小肩膀还不要压弯,蹲下身子,“上来,还是玉之背你吧,我俩可都落队伍好远了”
...
看着他两人渐行渐远,傅淳眼神晦暗不明,脸色沉郁,似一场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侍立一旁的任翼广莫明觉得肩膀一沉,低头不敢再催。
看向几位老夫老妇,抬脚走去安排事宜...
一刻钟后,送走了几位前来认领的百姓,只是走时,女子们大都神情漠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任翼广,触及这种死气沉沉又略带愤怨的眼神,任翼广心里一颤,心中念道:“不能怪本官,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久久未收回目光的傅唇,直到看不见那个身影,双眉紧蹙,玉之别的不行,哄人可在自己之上,借机取暖这招用的倒是炉火纯青。嘴角扯了扯,他现在还这么小,就算你有意,和本王一样要等着他,不急,本王有的是耐心。
随任翼广住进了一处借用的大宅...
练武场大门外,穿了一身朱色大衣的薛春莱挺着肚腩,手放于眉骨处觑眼遥望西方...
看到了,队伍蜿蜒而来,两旁还跟着热心的民众一路相伴,渐趋渐近,看着军士们大都绑着绑带,血迹已干,有互搀而行,也有拄着简易木拐而行,双眼也微热,看到这里,只想慰问一番,什么都不想提了...
秦世等众多薛春莱家兵,远远的看到主家站在练武场,心中也是一热,这
是关心自己呢,提着步子快走两步与薛春莱寒暄。
薛春莱一个一个搂过他们结实的肩膀,“嗯,不错,跟着世子,更结实了,干得不错,回府后老爷还有赏!”
斜阳下,满脸血渍污垢的脸上露出两排白牙。
薛春莱怼了一下几人肩膀,“快进去,先收拾一下,听从任大人安排,什么时候回府,你家老爷都随时为几位摆宴表功...”
“唉!谢老爷”,傻傻裂着嘴角。
薛春莱心中暖热,双眼微红,“快进去,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
几步一回头向练武场走去...
队伍陆续进去后,后面的就是重残兵,大多躺在担架上,或肢体或身躯染有大片血渍,绑着厚厚的绷带,嘴里不时闷哼着,双眉紧皱,咬牙坚忍...
队伍最后便是一个高大身子半倚在瘦小身躯上,正是沈公子和赵世子,赵承眸眉眼舒展,欺负某人,他做得水到渠成。
薛春莱快走了两步,几人见礼后,薛春莱看着赵承眸虽神情愉悦,难掩疲态,哈气连连,忙道:“薛某来的有些唐突了,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薛某人能帮上忙的,找沈老弟谈就行。
世子一夜劳累,快快休息,不用把薛某人当外人。”
赵承眸蹙了蹙眉,这薛春莱也学外人忽然把称呼都改了,现在也顾不上这个,只拱手道:“薛兄自便,玉之还真累了”...
赵承眸与其它兵士一样,收拾自己去了,美美洗个热水澡,稍作休息,两个时辰后,任县令还设了庆功宴慰问军士。
文琪引薛春莱来到小院。
粗线条的薛春莱忽然纠结起来,摸着乱糟胡须,考虑要不要说。
文琪扭头看了一眼拿不定主意,走路都不认真的薛春莱,突然就坏心眼起来,对低头沉思的薛春莱道:“薛兄,你走到树上了!”
薛春莱抬头看着文琪,一脸懵愣,“啊~,什么?”,左右看了看,更加懵愣,“哪儿有树”。
反应过来,手指连点文琪方向,“沈公子,你这样可不好,薛某可是一直当你是位严谨君子,这一顽皮,薛某有点不适应。”
第一次听人夸自己是一个严谨的人,双眼弯弯,唇角侧勾,表情古怪,附和道:“嗯,小弟学风严谨”
本来想着事情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