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皱了皱眉,对文敬所说的话明显不感兴趣。目光移开,看向别处,“你找她何事?”
“谁,哦~,阿琪吗?”,文敬摸了摸脑袋,“接阿琪回沈府?”
“何时?”
“后日上午”
“好!”
文敬不明所以,什么好,好什么,殿下这是何意。
然后就看到傅淳拱了拱手,向甄芷园后面的尚梧院行去。
文敬看着傅淳远去的背影,也不得其解,殿下在这里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几月不见文奉文琪,感觉似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悄然发生
...
次日,文奉得到师傅的来信,确实有陈府参与,是陈二叔。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康丸只所以只说出陈二叔,是有他的考虑。)
与文琪商议,文琪回了一句,“师傅师伯的话现在也不能全信。”
文奉一噎。
又听文琪说了一句,“眼下马上就是长兄大婚,琪不想再节外生枝。
在琪眼里,沈向昭无论如何,都是他把我们兄妹养大,新兴县,琪当时气昏了头,伤他心了,还伤得不轻,我怎么能这么对他。
也不知他恼恨
我们了没有?
长兄待我算不上好,可也没有对琪不阴不阳,况他一直君子之风,琪不想在他大婚之日闹出什么意外。
还有,还有王玉婉,总是我对不住她在先,更不能在婚礼上出现任何差错。
况且上一代之事,十年都已过去,也不差这一时。
我们兄妹还是安心长兄的喜事,长兄喜事最重要。
....
过后,再细查也不迟。无论是谁,琪必一一讨回,谁也跑不了。”
“阿琪说得对!”
...
这几日陈辅病在了家里,倒没再来烦扰文奉。
十一月十四日
今日是舅父、玉之从新兴县赶回,傅淳收拾妥当,沿中轴线向园门外走去,路过怡秋园,驻足向院内望了一眼,院内照常很安静,今日玉之归来,她会去吗?
轻扯了一下唇角,手摸向怀中的明黄圣旨,阿琪,本王别无他法,就算手段不高明,你也只能是瑞王妃..离开了甄芷园,十几匹快马向西南而去...
梳妆台前坐着一位皮肤白皙的女子,凤眼闪动,正是沈文琪,拿着木梳梳理着长发,不知在想着什么。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又是他,也不知这个讨厌的人什么时候能离开甄芷园,又听到一排脚步声远去。
走了吧!
今日是玉之归来,心绪烦乱,“哎呦”了一声,扯下来一根发丝。
小影子连忙过来,接过文琪手中木梳,“还是奴婢伺候小姐梳妆!”
知大少爷来过甄芷园,小姐这两日收拾好了行装,准备今日就回府的,小影子边给文琪梳妆边禀报庶务,“府上马车已到园内了,正请示小姐要不要先搬运行装!”
文琪不在意,“你看着安排就好。”
...
“给我梳一个斜云髻”
几日来小姐死气沉沉,今日终于有心情收拾自己了,还要穿女装,小影子一喜...一通忙活,拿出来首饰盒子。
文琪看到了首饰盒的第一层,静静躺着一副精致小巧的首饰,一个三朵梅花簪子,一个更加袖珍型的桃叶簪子,正是晋州赵承眸所赠。手不自觉伸向了那副簪子。
小影子也看到了,不着痕迹地把那两个簪子放在了下层,拿出来一对红宝石簪子,“小姐人长得白皙,这亮颜色的簪子,也就小姐能压得住。”
(文琪与赵承眸的过往,小影子从文奉那里已经全盘得知。)
文琪眼尾挑了一眼小影子,手就缩了回来,没有再说什么,“先去西南送君亭,再回沈府!”
送君亭,正是京城向西南各个州郡来往的必经之路,小姐还是放不下,小影子默默做着手上的事...
马车行至送君亭北两百步时,文琪就喊停了,并未想着如何,只想远远看他一眼,看一看熟悉的他,这几日过得好不好?是如往日的神采飞扬,还是如两日前的自己,颓废伤情。
轿内的文琪撩起帘子,远远地看到傅淳的马队停在了送君亭。
一队车马从西南蜿蜒而来,越来越近,正是他,玉之。
赵真骑着马与沈向昭的马车并行在前。
玉之则甩在了几人之后,换下那一袭耀眼的红衣,穿了一身青灰色长袍,随风飘舞的几缕发丝,双肩略松,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文琪摩挲着手中的一对玉佩,口中呢喃,“阿眸”,双眉紧蹙,双眼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