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从大厅外走来两人,其中一人身披朱色大氅,内穿干枝梅图案长袍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赵承眸,服饰还是那个服饰,人却憔悴了很多。
向女观礼席上望了一眼,并未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另一人是他的随从丛丛。
...
那日之后,派丛丛打探,得知她近况一点都不好,听后他连连捶胸,心都揪了起来。让我走,怎么能放心你,我心中暗发誓要护一辈子的姑娘。
今日是他长兄的婚礼,他跪在父亲脚下,哭着求着,父亲也是双眉紧缩,连连叹气,父亲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背影都老了几分...
逼不得已,只得做了保证,明日必随父亲去临洮。
父亲难得的竟答应了他,他喜极而泣,那一夜彻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终于做出
了决定。
...
身子颓废软在了酒席旁的椅子内,捉着酒壶先自饮了一杯,一副迷蒙的眼神搜寻她的身影。
女观礼席上众女眷窃窃私语,“那就是赵世子?”
“长得还行,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哦,他,他还没有正妻呢!”
“听说,正心仪一位姑娘,只是天不作合。”
“那姑娘是谁?”
“听说是鸳鸯楼的头牌竹玉姑娘。”
“说笑呢吧?竹玉姑娘,竹玉姑娘怎么能配得上赵世子,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情人死了,所以现在才是这副情伤模样。”
“好痴情的世子,人长得又,又,又好看。”
“嘘,不知羞的,别被外人听到。”
听着身边姑娘们的议论声,文佳皱了皱眉。
冯雪燕经历了一些事情,消沉了很多,那日的事,她谁也没敢说。
(冯雪飞还在床上躺着呢!更郁闷,到现在还懵在鼓里,这一顿揍,揍的莫明其妙,是谁都不知道。)
今日大红绸幔,鞭炮不断,冯雪燕的心情也恢复了些,也抬头看了一眼赵承眸,撞了一下文佳肩头,“看那,是赵世子没错!”
是他吗?母亲那一阵在耳边老是提及他,现在也不提了,文佳又向赵承眸那里看了几眼。
冯雪燕鼓励,“佳表妹,你一定要为姑母,为你自己争口气,少说也要做一位世子夫人。
沈文琪,长了一副勾人的样子,再加上她的狐媚手段,瑞王侧妃是铁定的,日后瑞王府还不定怎么得宠呢!
日后你们姐妹相见,若你的郎君是个提不起身份之人,她还不踩在你头上,耀武扬威,小人得志。
别忘了她以前是要看你脸色的,日后,阿佳你情何以堪。
燕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文佳皱了皱眉,幽幽吐出口气,“那我又能如何,学她一样的低贱。
她能做出来的事,我,我做不出,大家夫人不都是端庄持家的吗?
长兄与佳说过的话,犹在耳,在家从父从兄,长兄说得对。”
听着文佳的话,秦孟媛胸膛起伏,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憋不住地开口了,“男人需要的和女人需要的永远不一样。
表哥文敬要的不过是沈家好,平平安安。至于佳表妹日后的生活,与沈府相比,就是亲胞兄,也不会偏向你。
若沈文琪能攀上上面的关系,对沈府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佳表妹不要太天真。”
...
她们在一旁小声议论,此时大厅外一阵喜气哄闹声,正是新郎新娘各执一端姻缘红绸缓步而入。
新娘头盖龙凤红纱,身旁有小丫鬟小亚相扶,那端的文敬笑意满满,牵着红绸,随新娘步伐而动,很是照顾新娘。
大厅通往后院的后门走来一位女子,正是文琪,隐在人群,送上自己的祝福。
无论她多么静悄悄,都能引起一人注意,正是赵世子赵承眸。
看到她出现,赵承眸仰头喝下杯中酒,站了起来,她轻移一步,他目光追随一步,就这样粘在了她身上。
被一道灼灼视线盯着,文琪岂能不知,也抬头看了过去,看到了他,他瘦了,人也邋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