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儿一句未言,从手中抛开了筱图,筱图惊叫出声,整个人掉到了海里,“哗”,溅起丈高的海水,她吸了一大口海水,头发甩着。
虎牙儿一个提起,从海水内提起了她,力气很多,提着她几个跃起上了岸。
岸边的韦筠与李遇巾同时舒了口气。
上岸后,筱图两手抚过面颊海水,给了虎牙儿一个耳光,“大胆!”
而后顾不上说其它,胸膛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虎牙儿未回一句嘴,只单膝跪地。
孩子们也跪在地上,“见过公主!”
...
筱图紧张地扭过头看向海面,寻找与自己一同出海的同伴。
小船上余几人手执弓箭射向再次来袭的鲨鱼,箭头绵软,鲨鱼一个摆尾,箭头顺着鲨鱼粘滑的体液滑入大海。
又一个摆尾,浪花掀起三丈高,一片“哗啦”声中,小船淹没。
...
深蓝的海水,白白浪花,成了一片血色。
孩子们看到这个情景,双目赤红,捡起地上石头向海水掷去,“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
筱图无神松垮,一身湿衣,跪在了地上,“小李子,阿三,阿非”,她双手抚在了脸上,痛哭出声。
韦筠
一手捶在另一手上,“该死的王八蛋,欺人太甚,皆毁在这箭头上,战斗力大大减弱。”
长发打湿,一脸水气,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淌下,发着哭腔,筱图倔强,“父皇,我要为他们报仇。”
李遇巾走在筱图脚边,陪她一同跪着,这个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熟悉身影,“你本就是女子,身份又如此尊贵,本就该安享宫中安宁,你这是何苦呢?”
筱图一把推开了李遇巾,“你懂什么,那些是人命,是人命,你到底懂不懂?
是陪图一起长大的侍卫,别在这里做烂好人。
在我们东裕岛,就是这样,要么它死,要么我死。
这就是我们东裕岛。
你这样的,真让图看不起。”
那个美丽娴静的女子,那个乐于研习书籍的女子哪里去了,李遇巾皱了皱眉。
筱图又从怀中掏出红石,跪到韦筠身前,“图要为他们报仇,图也能为他们报仇。
父皇你看,这块石头从九原带回,我已研究了好多日子。
这些红石真的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你要信图。
七年了,筱图研习这些七年了,图不会认错,这些石头里含的天然物质,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武器原料。
是铬!
正是我们祖辈曾经用过的,他们就是用这些打造过武器,坚不可摧!
有了这些,我们就再也不用怕这些天生的怪物。”
李遇巾看着筱图手中的石头皱眉,“红云石!”
李遇巾一句红云石,众人皆看向他。
筱图目露亮光,“你认识?”
她脸上的水珠向下流淌,衣服湿透,现出玲珑身躯,却毫不在意自己是女子,揪住了李遇巾衣襟,一副要他回答肯定的话。
这是她研究了七年的成果,一定是的,不会有错。
她的苦读,她的努力不会白费,“是不是在桐柏山,你说,桐柏山山洞内一定有这样的石头。”
“你,你松开,男女授受不亲”,忽被这样的她紧紧揪着,李遇巾怯怯,脸上露出不可察的红晕。
此时韦筠从筱图手中抓起了李遇巾前衣襟,“快说!”
筱图激动地发着颤音,“上次九原一游,桐柏山之外遇到了这样的山石,一定是下大雨时从开采的山洞中流出来的,父皇,一定是这样。
又紧蹙双眉,可是桐柏山离鄣郡太远了,就算搞到手。
返回时,只怕已被郡都尉堵住了去路。”
韦筠在李遇巾屁股上又踹了一脚,“别的孤均可善待遇巾,有些事,你最好别犯犟脾气,识务者为明理之人!”
筱图从韦筠手中解救出李遇巾,双眼激动,“李兄,你没事儿吧,你别理我父皇,他就是个急脾气。”
又显出急切,“李兄,你不知道,我研究这些整整七年,可是七个寒暑呀,从未间歇!
你也是个做学问的,当知这种患得患失,读不下去时,还要强逼自己读下去的感觉。
图不是要说,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同为学者,李兄更应为图知己才是。
李兄,你说对不对?”
李遇巾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眼角又泛红,筱图动情道:“你不知道这些天生的大个儿头家伙,每每咬食多少捕家性命,我恨透了他们。
不是我们百姓手上功夫不行,是这些武器不行。”
又从身后背着的箭筒中取出一支包着的箭,小心翼翼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