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颜怒气冲天,扇了秦蝶渔一个耳光,推搡着哭喊着,“你想对阿洵做什么?子溪呢?你和子溪到底什么关系?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子溪,他,他是我的夫君呀!”
秦蝶渔顺势摔倒,扯着杨夏颜的衣袖,杨夏颜被她拉扯,跟着摔下。`
此时,杨夏颜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是七个月的身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双眼抬头看着眼前小小的她,是她的算计吗?不是她,她还这么小。
她看到,秦蝶渔向她挑了挑眉,一字一句宣告着挑战,“子溪最爱的人是我,你信不信?
想知道子溪心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吗?
渔可以证明给你看!
你不过比我早出生了几年,现在我长大了,子溪再也不需要你了。”
杨夏颜摇头,“不,不,你,你别说了,怎么可能,他说过要把你送走的。”
“是吗?那我肚子里的这个怎么解释?”
是呀,看孕形,最少也要三个多月的,子溪,是你骗了我,她身形有些涣散。
看着她傻傻的样子,扯着杨夏颜衣袖的手微一用力,杨夏颜扑到了秦蝶渔身上,两人翻滚着身子双双跌落荷花池...
刚踏入玉澜院的陈辅惊呼一声,“阿颜,阿渔”,放下怀中的陈舒洵,一个冲跃跳入荷花池,水里,是瘦小的秦蝶渔举着一个笨重身子的阿颜向上托。
他双眼一红,“阿渔”...
把两个女人的头都露出了水面,秦蝶渔微弱的声音,“我还有气,先救她,她已经七个月了”
刚拖出杨夏颜,一转身,阿渔的头掩入池塘。
…...
墨文院,一阵阵腹部疼痛,杨夏颜疼醒了,额头是大颗大颗汗珠,握着手中的小鹃,“子溪呢?老爷!他在哪里,阿洵呢?”
“夫人莫急!有小娟,小娟在!”
杨夏颜“啊啊”痛苦的闷叫了两声,“老爷在玉澜院吧!他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夫人,小姐,你别想那么多!老爷心中有你的。”
“是吗?他心中有我,他心中有我,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同入水,秦蝶渔赢了,谁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在玉澜院呀!”
“夫人,你有世子,现在又是双身子,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先把小公子生下再说!”
“啊~”
“夫人,夫人,小姐”,小娟焦急的哭喊声。
...
杨夏颜薄衫打湿,不一会儿,小鹃请来了宋大夫。
“这是要生,要生了。”
“咣当”,托盘摔落,小鹃结巴,“什么?生,生,七,七个月!”
宋大夫叹了声气,“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准备起来。”
“哦哦~”
墨文院传出哭喊声,焦急穿梭的步子声,进出的热水与血水。
看着大汗直流疼的死去活来的夫人,小鹃走出房门问一名小丫鬟,“不是让你去请老爷吗?老爷还在玉澜院?老爷怎么说?”
小丫鬟“噗通”跪在了地上,“鹃姐,老爷,老爷抱着那个女人,叫我们滚,我们不敢靠前。”
小鹃身子向后倒退了一步,“好,你下去吧!”
小鹃拭了拭眼角热泪,冲入了玉澜院,听到那个女人微弱的声音,“爹爹,爹爹,阿渔肚子疼...”,是秦蝶渔的哼哼声。
冲入房门,看到了老爷抱着秦蝶渔,脸贴在她脸上,呢喃,“子溪有负师傅重
托,是子溪的不对,阿渔你要挺过来!”
听着屋门撞开的声音,看到是丫鬟,陈辅呵斥:“滚!”
“夫人就要不行了,是早产,你要不要看夫人最后一眼!”,说完小鹃一跺脚哭着跑出了玉澜院。
...
墨文院主屋内传出杨夏颜撕心裂肺的痛喊声,“陈辅,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死,也不能死,我有阿洵,我还有阿洵,我要把阿洵养得比你还要有出息,我发誓,日后必让你后悔今日之举。
陈辅,阿颜恨你。”
一阵阵痛喊声,一声声恨意从她屋内传出。
跪在门口的陈辅眼角已湿。
“阿颜,怪为夫,你有气都冲我撒,等你,等你安好后,我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陈辅额头冒汗,手攥紧了,都是自己的错,阿颜,怎么办?
“好,我信你,拿出你的诚意,我给你机会!啊,我好疼!
你纳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纳她,秦蝶渔。
你能做到吗?
现在就把她送走,现在,你能做到吗?”
想到死前师傅捉着他的手,想起时常护在身后的小女孩,师傅,他眼角热泪,阿渔已经是自己的女人,现在把她托付给谁,她又岂能过得好,托付给谁,他都不放心,唯有在自己身边,才能心安,他只低头跪在门外,就是不吐口。
屋内传出一波一波的痛喊声与咒恨声,“我恨你,恨你,陈辅,我恨你...”
屋外跪着的陈辅泪流满面,心神拉扯,阿颜对不起,我不能负师傅,阿渔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怎么办?
屋内传出王婆子的声音,“夫人难产!”
陈辅颓废软在了地上,很快做出决定,“保大人,我只要阿颜活着。”
“是!”
“你滚,我要孩子活着!我要孩子活着!”屋内传出她倔强的痛喊声。
又一次撕心裂肺的喊声中,屋内传出,“夫人生了,是一位千金。”
可久久听不到孩子的啼哭声。
也没有阿颜的声音。
...
陈辅焦急地在门外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