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始终还是有怨气的,怨他们兄妹是不是?”
仲锦双眼流泪抬头看着祖父,“他们兄妹就全对吗?”
没有回答仲锦的话,陈辅看了他一眼,“又陪你祖母了?”
仲锦重重鼻音,“嗯!”
“上一代的恩怨,他们兄妹难咽,现在阿蜕他...”,陈辅握紧了拳头,眼角都红了,“你们几人再以仇相报,一家人真的要相互残杀吗?真的要我陈家子孙的命吗?谁又为我这个老人想过?”
仲锦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心中依旧不甘,“祖父,你就会拿这个压孙儿,他们兄妹可会听你您的这种言论,陈家子孙都不承认吧!”
“住口!”,陈辅有些气血翻涌。
“孙,孙儿不对,祖父你别生气,是孙儿口无遮拦了。”
长长吐了口浊气,陈辅劝解仲锦,“也好,既然你对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那祖父就与你说清楚。
心魔若成,会付出代价的,阿蜕就是前车之鉴,祖父不想你再出事呀!
若说偏袒,还有谁不疼爱长在膝下的孩子。
阿锦呀,莫要再伤祖父的心。
不说别的,试问论武论谋你有哪一项惊艳到令人称绝。
没有相应的能力傍身,不
如心扉敞亮,有容人之量,一世也算安乐了。
...
当年之事,我不想知道真伪,可我又不是真的傻子...”
陈仲锦抬头怔怔看着祖父,“难道真的是祖母心存不善?”
“何止?你想听吗?”
陈仲锦摇了摇头。
陈辅苦涩一笑,“护你祖母是我的习惯,还有是对我师傅的报答之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阿颜她没有错,她是一个识大体又温柔的女子,只是性子太倔强,我对不起她,不敢相忘呀...
而阿颜却毁在我的糊涂上,说到底,都是我亏欠了她...
那日刘婆子所说一点都没有错。
你大伯父阿洵之死却有你父亲的参与,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靖国公赵真,他一个外人说的,想必更为公允...”,陈辅说着往事,老人的眼中也是蓄满了泪水,是对她深深的亏欠,她走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忏悔了,她走的干脆,折磨的却是未亡人呀!
仲锦使劲摇着头,“别说了,别说了,我信,我信。”
打开了久远的回忆,陈辅心痛难已,“你不想揭开这层伤疤,我更不想。
只是你们这些小辈们继续误会下去,更是要了祖父的心。
伤疤再痛,都是皮外伤,而阿蜕,是活生生的命,也是祖父的心呀。
阿颜去了,挖了我一角心,靖远去的更是让人心痛,祖父几十年耿耿于怀,甚至一句都不愿提及往事。
你们都畅快了,疼的都是别人...
也许你会说祖父偏袒,其实不然,你先听祖父把话说完。
阿维师从玄派康丸,那日若真想给你们兄弟两个过不去,十个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阿维并没有这么做。
他身上有你大伯父的遗风呀。
阿洵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上一代恩怨如何,对你父亲还有你叔父一直以长兄自居,你若不信,也可以向你叔父求证。
你叔父阿郜为人宽厚,淡薄名利。
你父亲则不然,一直要改变你祖母的身份尴尬。
你祖母心中也怨过我,我知道,难免要与你父亲念叨,而我一直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以为这样糊涂的就能过去...
阿蜕就全然无错吗?
阿维与琪琪是陈家血脉呀。
他算计阿维和琪琪时,可想过?
若是你,你会做吗?
阿锦你说!
难道真要你大伯父后人死光光吗?”
陈仲锦跪在祖父脚下痛苦的哭了起来,嘴里喃喃,“不不不,祖父,我,我,我没有想过。
我只是想阿蜕...我想他,想他这么高是跟在我后面流鼻涕的模样,粘人的紧,而那时我却打他屁股,还把他的木剑扔到屋檐上,推搡他恐吓他,他擦着鼻涕找母亲告状去了...
若知道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我会背着他玩耍,永远不放他下来...
可惜他不会给我这个长兄机会了。
想他发坏的样子。
想他为我抱不平的样子。
祖父,在别人眼中,阿蜕是个坏孩子,在锦的眼里,他是我的兄弟,是我要一生照应的人呀!
他没有错。
难道至亲被人羞辱,无动于衷,冷血到无情才是对吗?”
站在那里的陈辅手抚摸着仲锦的头发,“祖父也想呀,他还这么小,都怪祖父,没有看住他...
阿锦呀,你知道祖父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吗?”
仲锦跪在那里只顾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