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辛江频频看了几眼邱榛,他还是那个脾气,想到瑞王殿下也没猜中他的意思,再看邱榛,摇了摇头,毫无希望,长长叹了声气。
正此时,门檐下的黑鸟扑腾了一下翅膀。
邱榛似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抬头看了过去,看到黑鸟,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一把揪住了杨辛江的前衣襟,指着鸟,“老杨,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又想到杨辛江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讪讪松下了前衣襟,还给他抚了抚前衣,拍着他的肩膀,“老杨,我就是一个大老粗,你别介意。”
杨辛江撇过了脸去,粗鲁。
邱榛倒是嘿嘿一笑,自己先揭过刚才的举动,指着玄鸟,“这鸟有问题!”
杨辛江瞳孔一缩,似陷入了沉思,这鸟是他从地牢出来后才有的。想到那帮贼子乃极恶之徒,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自己回来,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想通后,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好生阴险,若是被他们奸计得逞,自己这一身伤,岂不白受,那才是更大的不甘,还有,还有与自己交好的友人...
眼角又红了,朝邱榛重重点了点头。
...
这人身体孱弱下来,人倒越来越性情了,拍了拍杨辛江肩膀安抚他,邱榛提着腰中
长剑,直刺玄鸟,想不到玄鸟竟有攻击性,直叨邱榛双眼。
邱榛火冒三丈,脸憋得通红。三年来,竟受了这些个鸟气,脑子一想,他娘的还真是鸟气,今日不拿这破鸟出气,便不是我邱榛,向后一摆手,“弓箭手准备!”
...
最终还是鸟不敌众,箭矢穿心而过。
...
邱榛深觉此事并不简单,便把奉灵与玄鸟的过往一五一十与傅淳交待清楚,写在了去往新兴县的信笺上。
...
岐越的奉鹰口吐鲜血,大喊了一声,“不好,青玄已爆露,现在怕已惨遭毒手”
青玄,奉鹰所操控的鸟。
“将军,将军,你,你怎么样了?将军,你等一下,小的这就请族长过来”,奉鹰身边侍卫喊道。
...
寿春邵涵住处
月光下,一片竹林后可以看到三间草屋。
草屋前流水兮兮,流水绕桌而下,桌上摆着一架瑶琴,琴前坐着一位宽额白发老者,尺余长须随风飘扬。
绿竹新意,水音清脆,瑶琴抑扬流转...
小径上隐约走来一人,一身劲装,头戴兜帽,遮住了严肃的半张脸。
走近小院,兜帽推后,露出标志性的一双蛇眼,眼神深邃,不是别人,正是贺凌霄。
贺凌霄抱拳一揖,“邵老别来无恙。”
老者无回音。
贺凌霄不以为意,大氅向后撩动,背后的一只手里向前送了送一个画筒,“齐老的《月下碣石》,贺某答应过邵老的,从未食言。”
老者只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看贺凌霄。
贺凌霄把画筒放至邵涵桌上,“邵老在与贺某赌气吗?无论如何,齐老的画不能流落在外。就算与贺某赌气,也要把这副画收好,既然邵老不欢迎贺某,贺某这就告辞!”
邵涵似未听到。
贺凌霄走出去几步远时,传给邵涵几句话,“邵老尽管放心,再过些时日,邵老手中的《月下碣石》会很安全很安全,再也不会有人打这副画的主意到邵老与齐老身上。”
那个劲装身影消失在尽头,琴音停止。
邵涵摩挲着画筒,从画筒抽出画卷,手指抚过上面的一山一石,眼中微湿,“齐弟,你这副画很安静,可总有风动,寿春也要起波澜了。”
捧着画卷消失入草屋...
...
贺府
贺凌霄隐入书房,正要解其大氅,嗅到淡淡松香气息,“出来吧!”
书架一侧帷幔处走出来一位曼妙女子,一身黑色夜行衣,女子揭开面纱,正是奉灵,单膝跪地,“参见大人!”
贺凌霄坐了下去,“起来吧,你怎么来了?奉鹰接应李中去了岐幽,鄣郡一切皆交给了你”,双眼一缩,“是不是鄣郡出问题了?”
奉灵站起身来,蹙了蹙眉,“邱榛发现了我!”
“哦~,怎么回事?”
奉灵一通叙述。
贺凌霄拇指与食指搓了搓,“邱榛并没看到你的真面目!”
“大人不知,邱黑子看似粗陋,时而还是会有粗中有细的一面。他看过来的眼神,我知道,他认出我来了”,奉灵笃定道。
贺凌霄深深看了一眼奉灵,“你对他动心了!”
奉灵眼神闪烁,低下了头,坚定道:“并无!”
“那就好!鄣郡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