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这几日吃过饭后,都会在院内刚支起来的躺椅上晒会儿日头,抬头看着那湛蓝的天空,飘着厚厚的白云,阳光透过院墙处的一棵枣树树叶,零零洒洒地映在地面上,耳边还传来那人与老伯之间的讨价还价声,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心里很安宁。
听着那人的聒噪声,想到那人对自己指责时的疾言厉色,想起那人在百花赛上的风姿,想起那人在臻栀居时对各地风貌的侃侃而谈,想起那人面对自己时的分毫不让,和现在比起来,那人真是在高处时fēng_liú潇洒,在泥泞里也能活出自己的风采。眼睛追随着那人的身影移动。
这时看见文琪把那些谷子三三两两的分散开,退后隐蔽起来,看到地上落下一片雀鸟,文琪从怀里掏出弹珠向外一甩,飞速地又掏了一把,向外一甩。只听“腾楞楞”小鸟扑愣翅膀飞出去的声音。正在此时吴孙吴怪从门外进来,看到院子角落里飞不走的一瘸一拐的一片雀鸟,张大了嘴巴,怔愣愣地看向文琪,一脸不可置信,快走两步,伸手扣住文琪手腕,问他道:“你是谁?”,几个呼吸又把扣住他手腕的手向一侧一甩:“没有武功!”。
瑞王看了两眼吴孙吴怪,还是解释了一句道:“他是康僮的弟子。”
文琪摸着自己手腕处的那一道红痕,瞪了吴孙一眼道:“你这是做什么?”
吴孙没有答文琪这句话,处了这几天也多少知道这少年的脾气,若说怀疑他身份,这人又不知使什么小性子呢,他便道:“你弄这些干什么?”指了指地上那一片雀鸟。
文琪眼睛忽闪忽闪,他道:“吴大哥,帮个忙,这些毛交给你处理了,我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这两日吴孙也吃过文琪烧的那些汤,味道确实还不错,在这一方面,吴孙觉得这人还是比较靠谱的,于是痛快的答应了。
文琪把处理好的雀鸟用料子浸泡后,又指挥吴孙架起了篝火,吴孙道:“我只负责瑞王的安全,其它的概不负责。”
文琪给他商量无果后,只好自己动手,把那些木头堆在一起,开始起火,用火石磨的自己手都要起火了,嘴帮子吹的酸胀酸胀的,很想大哭一场,原来离开父兄,自己这么没用。
瑞王看着那少年在那儿捣鼓了半天,弄的头发杂乱,脸上有深深浅浅的碳灰,此人就是做些平常事都这么有意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瑞王走上前,架起了木柴,并告诉他如何起火,要把这些火架起来,留出空隙,先把那些容易着火的散木枝引着,再把这些小木枝放在木柴下边,火就引着了。
文琪看着瑞王还算熟练的动作,文琪道:“你一个王爷,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瑞王道:“我是不是在你心目中除了杀人就什么也不会?”
文琪想着瑞王果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虫子,当然不能顺着他回答的,这人脾气阴晴不定的,他道:“当然不是,除了杀人,你还会.......”还会什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还会引火,还会.......”在文琪的意识里,武功不算一个优点的,因为自己哥哥会武功,自己师傅也会武功,自己师伯也会武功,如此一想,还真不知道如何夸瑞王了,如果说男人喜欢别人夸自己长的美的话,这一点可以算,不过估计瑞王直接会暴怒。
瑞王哼了一声,又坐回到椅子上去了。
不多会儿,文琪顶着一张满脸碳灰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端着一个盘子。一说话,露出两排白牙,很是黑白分明,只看见,两排牙上下张合,如果在嘴里塞一个长舌的话,孩子是会吓哭的。一向冷脸的瑞王在遇到文琪后,表情变得比较丰富,本来想端着一张严肃面孔,看到这么一幅画面,结果脸部肌肉紧绷,上肩抖动。吴孙再看到瑞王没有喷笑,自己也不敢放肆的,也是脸部严肃,嘴紧绷,上肩抖动。
文琪对瑞王道:“都别憋着了,去解决内急吧!”
此话一出,大家都喷笑出声,吴孙很想说我们抖动不是尿急。
文琪看着大家喷笑的样子,面无表情,从盘子里抽出三支签子,笑眯眯地递给三人,他道:“快尝尝看!”
这一笑,更滑稽了,一张碳黑脸,两眼弯弯,眼珠子亮晶晶的,红唇上翘,露出两排大白牙。吴孙这会儿可顾不上王爷同这人什么关系了,笑的直拍桌子,楼着文琪的肩膀道:“文琪呀!自从见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生活。”拍了半截,看见瑞王那冷冷的眼神,手悬在半空愣了一下,放到自己脑袋上,讪讪地笑了。
瑞王、吴孙、吴怪一人拿了一支签子吃了一口,咀嚼了一下,眼神古怪,又咀嚼了一下,眼神更古怪。吴孙都要飙出泪来了,他道:“原来,有些人的某些让人最放心的优点也许是最大的一个坑!文琪呀!以后咱们还是熬汤吧!”
吴怪只是皱了一下眉,拿起第二只签子吃起来。
瑞王皱了皱眉,放下那只咬了一小口肉的签子,他道:“在我府上时,你说的原来是这么个前因后果,可惜我还是入了你的局!”
文琪听完几人的评语,也拿起一个签子吃了一口,只咀嚼了一下,还不如前边那三人给自己面子,全给吐了出来,吴怪在文琪要吐的时候,用手接过盘子,把盘子向外移了移,拎起文琪的后衣领,对他道:“上一边吐去,不要糟蹋了我的肉!”
文琪听完后早忘记被这人提衣领的事儿了,闪着星星眼,一拍吴怪那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