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这次面对瑞王的呵斥没有反驳,只是很沉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拉拽着拔不出来、走不动的老幼妇孺向那土坡走去,文琪虽是女子,可从小也是当男儿养大的,身子要比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们体力上是要强一点的,再加上这堤坝崩塌时,文琪在树上根本没有消耗体力,因此也做了不少的工作。
瑞王看着那瘦弱的小身子安静的忙碌着,也顾不上他,就随他去了。
一个时辰后,才算把这里安顿好。
当地人说道:“向北走三里地的距离有个山洞”。
大家准备在那山洞里过一宿。聚集起来的有千人之众,就这样手搀着手,踉踉跄跄地向北行去。
到山洞后,大家都松了口气。有的直接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有的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有的喘着粗气。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大家去找树枝去了,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火堆点着。
瑞王和双吴把那些都不成外衣的外衣,脱下来烤干后穿上,瑞王走到文琪身前坐下:“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皱了皱眉想着估计是累坏了,又说了一句:“把衣服脱下来!”。
脱衣服!文琪瞳孔放大,嘴里小声嗫嚅了一句不知什么,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低下了头,脸上有微不察的红晕,自己是个假爷儿们呀!又支支吾吾的,满脑子搜索一个借口欲搪塞过去。
抬头向外望了一眼外边的地面,这里还好,已经远离那灾区,山禹志里记载向北行十多里处有个唤作武志县的小县城,武志县隶属于豫州的河内郡。
转了转眼珠子道:“不用,一会儿,我要上县镇住驿馆,到那里再买身干爽的衣服也是一样的。”
吴孙偷眼瞄了一下瑞王和这小子,一个霸道的架势,一个脸上还有些红晕,这两人再搞什么呀?扭扭捏捏的,要说两人没有点暧昧关系,谁信!
瑞王忙了这么一天,早就累坏了,呵斥道:“不许去!”
文琪给瞪了回去,脑子一热,凭什么动不动呵斥自己,脸一冷“要你管?”说完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块,正了正身上的粘湿的衣服,抬脚向外走去。
瑞王快走了两步,一把揪住了文琪的后衣领,这人真不知好歹,长得如此瘦弱单薄,面容长得又如此清秀,路上实在不安全,心里堵的闷闷的。
脑子一热,另一手握成拳状抵在文琪的脸颊:“我说了,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实点!”
文琪一脸阴郁,扭过头来,冷冷地看着瑞王,抚开瑞王抵在自己脸上的手,向后挣脱瑞王揪住自己后衣领的大手,厉声道:“松手!”
瑞王望着那双冰冷的眼神,心里空荡绞的难受,手上的力道就松了下去。
看着那人挣脱自己头也不回,愤愤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抬脚追了上去,揪住了那人的衣袖,也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文琪。
文琪使性子甩掉那人的大手,继续向前走去。
瑞王皱了皱眉,咬了一下嘴唇,瞳孔缩了缩,手松开,扭头要往回走。
腿脚迈不动,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对远处的文琪喊了一声:“等等!”追了上去。
吴孙睁大了眼睛,这是自己主子吗?双吴也跟了过去。
瑞王复拉住了文琪的衣袖。“明日我正要找县令要个章程去,今日顺路送你过去吧!我交待两句他们,路上你若有个不测,沈文奉日后会让我不得安宁的。我虽不惧他,可并没有要弄死他的意思。”
文琪听了这句话,怔愣愣地看着瑞王,嘴唇嗫嚅了一下,没说什么,甩了甩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没甩开,双眼死死盯着瑞王,两手使力带动袖子向上翻飞,“够了!”
瑞王还是拉着文琪的衣袖不松手,对双吴交待了下面的工作。
文琪用牙把那一截袖子咬了一个小口,听着“呲”的一声,那截袖子挂在了瑞王手上,还打了个卷,晃悠了两下。
吴孙只想捂住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断袖的由来吗,文琪呀!这种关系还要大白天下吗?吴孙正在脑补中,瑞王已追那人而去。
文琪气呼呼地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地还跺一下自己的脚,以示自己的不满。
瑞王沉默地在后面跟着,想着直接弄死这人算了,自己以后就解脱了。
文琪在前面走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在死神那里露了露脸。
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抬头看见那轮挂在空中忽隐忽现的月色,地上的影子也忽有忽无,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蛙叫声,经过一片乱葬岗,头皮发麻,心里越是害怕,这眼睛越是不听使唤,还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看到那乱葬岗忽闪忽闪的冒着绿光,文琪哇地叫了一声“啊!”双手捂住了脸。
就在文琪身后的瑞王听到文琪的尖叫声,心里一惊。
一个旋身,一手扶着文琪腰枝把文琪的脑袋向自己怀里按了按,一手从腰上拔出长剑,警惕地看向四周,两脚分开,拉开开战的架势。
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瑞王看着文琪:“你喊什么?”
文琪一眼睁着,一眼闭着,从手指缝里看到瑞王,嗫嚅了一句:“你是人是鬼?”
瑞王在文琪额头上试了试,凉凉的。
文琪用食指指了指乱葬岗:“从坟里爬出来的吧!”
瑞王把自己的大手递过来:“摸摸看!”
文琪伸出手指探着摸了摸,温热的,舒了口气:“你不害怕吗?”
瑞王把那长剑提了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