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道:“有什么能证明你便是沈府的人。”
文棋促了促眉道:“我没有带任何能证明我身份的物件,而且我并不想让我父亲知道这件事,这个一言难尽,我也知道我现在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你们也可以去查我,不过惊动我的父亲,就算你们是亲王,也拦不住一个父亲带走儿子。”想了想道:“这样吧,把我的脚与赵世子的脚绑在一起,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我私自出府了!”文琪虽然说话有些跑马,可在策略上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站在庄王的角度考滤自己就是那来历不明之人,之所以没有一刀结束自己,那是因为瑞王现在别无他法,那就再给庄王加一道保障,以示自己的诚心。之所以和赵世子绑在一起,因为这小子在王府也是有份量的,而且看起来好交往一些。在以后的岁月里,文琪每每想起这一招,都有想把自己捂死的冲动,这脑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赵承眸促了促眉。不过看到眼前这小子一脸呆呆的模样,还把自己绑起来,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淘出来的,不过倒是有趣,再想想淳表哥好像还有转机,也就同意了。
庄王看了看快要不行的瑞王,心里很是焦急,若是此人耍什么心思,那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生死的问题,那就都和自己的弟弟陪葬好了,再听他说这句话,庄王也就姑且相信他的诚心了,开口道:“好,本王信你。”
赵承眸眉头皱了皱道:“算了,为了淳表哥,我就勉为其难吧。”
文琪道:“我的小厮应该已到府门外了,把他领过来吧,我有话要交待他。”
庄王摆了摆手,便有内侍应声而去。
文琪要来了文房四宝,坐姿端正,表情严肃,写完后,检查了一遍,又思索了一下,提笔又改动了几味药,删减了两味药,这才作罢。
赵承眸心想:“这人言语不羁,做起事来倒是一板一眼。人都是有优点的,古人诚不欺我。”
不一会儿,小内侍便引着小路子过来了,文琪把手中的纸笺给他:“城东三十里暗幽谷,小心。三个时辰必须赶回来。”
小路子道:“是!”
一切安排好后,文琪道:“王爷,我要施针了,你还是移驾在外侯着可好。你在这里,我好紧张。”
庄王皱了皱眉。文琪道:“用人不疑。若你还有别的选择,也不会用我这个无名之辈,不是吗?”
庄王想了想道:“好!本王就在门外,有情况通知我。”庄王便出去了。
室内只留下王御医、文琪和赵承眸。
文琪把瑞王的上衣解开,把裤子脱下,文琪的手抖了抖,脸上还有些红晕。
手执银针,闭眼,嘴里还默念着什么,便听她道:“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扎针,有点紧张,怎么办?”
闻言,赵承眸心里咯噔一下,奶孩子就是不靠谱,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写药方,原来没什么经验,刚才替他解围,真是后悔,他道:“我不是大夫。”
文琪道:“不过我给小兔子针灸过,治好过好多小动物。”
赵承眸道:“人和兔子一样吗?”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
文琪道:“兔子比人复杂的多。”
赵承眸哼了一声道:“是吗,那为什么兔子不会说话?”
文琪道:“谁说兔子不会说话,它说话你只是听不懂而已。”
赵承眸道:“那兔子比人复杂在哪里?”
文琪道:“复杂就复杂在它和人的经络不同。”
赵承眸现在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了,这人到底可不可靠呀,都要抓狂了。
又听文琪道:“你怎么出汗了?”
赵承眸试了试脑门上的汗珠:“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陌生人都不可靠,尤其你这样的。”
听到嘿嘿的笑声,便听文琪道:“有人跟着我一起紧张,我便不紧张,好了,开始吧!”
闻言,赵承眸气结。
然后就看见文琪手法极快,一眨眼,瑞王从头到脚已扎了三十多针。一刻钟后,文琪收了针,有汗液渗出,满屋幽香,很好闻,文琪用帕子给瑞王擦了擦汗,合上衣服。这时便听见“哇”的一声,瑞王口吐淤血。血色暗红,伴有血块。瑞王似乎呼吸顺畅了不少,胸膛起伏。
王御医连忙去把脉,收回手,露出一丝喜色,他道:“瑞王脉搏已有迹象。”
赵承眸连忙请来了庄王。
庄王闻言也露出喜色,他道:“瑞王是不是有救了?”
文琪道:“现在虽有迹象,可依然有风险。从现在开始,瑞王的饮食,药饮我都不假人手,现在任何环节出现问题,王爷便会医石无效。”
庄王道:“好,全交给你了。”
文琪道:“不要让我父亲知道我在这里,他若知道。谁也拦不住他把我带走,王爷的事我便管不了了。”
庄王想了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父子之间有些龃龉或者没有缘法,天家父子更是感同深受。只要能把弟弟救回来,何必节外生枝呢,便道:“好,本王不去查你。”
文琪满意地笑了。文琪对赵承眸道:“你也交待一下你的小厮,最晚后日你便能回府。”
赵承眸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