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突如其来地说两人订过亲,真是让邀雨有些措手不及。
邀雨此时心里乱糟糟的,她再次用力甩甩手,“你先放开,你这么握着我的手好别扭。”
嬴风觉得自己易凭本事拉到的手,怎么能放开?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他死皮赖脸道,“你今日得给我个说法。师傅们定下的亲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总要给我交代清楚。你要是对我始乱终弃,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怎么就始乱终弃了!不,不对……”邀雨被嬴风说得脑子发懵,最后才反应过来,“这事儿我从没听师傅提起过。总不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等及笄之后,我见了师傅,问清楚再说。”
嬴风此时已经笑弯了眼,“这么说,要是这亲事是真的,你就愿意?”
邀雨感觉自己是被绕进去了,“我没这么说!所以这亲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嬴风笃定道,“自然是真的。我可是每日都想着怎么跟你明说呢。”
邀雨浑身不自在地去掰嬴风握着她的手,见他死活不松手,就忍不住挖苦道,“难怪你武功长进那么慢,原来整日里净想些有的没的,你如此不思进取,就不怕你族人责怪你?”
嬴风眼见邀雨的脸颊越来越红,只觉得像吃了蜜一样甜,“进取有什么好思的?我只思你便足够了。”
邀雨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儿,娇娘曾说男人都会花言巧语,她今日算是领教了!
嬴风趁热打铁,“我今日就要走了。南边朝中还不稳定,我得回去看看。等你及笄时,我再回来找你。你可一定要等我。”
嬴风说着,手上用了内力将邀雨向前一拉,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唇上。
然后吻完就跑!
嬴风落跑时还不忘了喊道,“等我学会做菜,知道这世上的鱼都什么时候好吃,就来娶你过门!”
嬴风这一嗓子喊得声音很大,周围听到的人都纷纷抬头往楼上看,想看看是哪位女郎。吓得邀雨一缩脖,赶紧用袖子蒙住脸,直接跳窗而逃!
“诶!你们吃霸王餐啊!”小二气得在窗户边儿直跺脚,再低头一看桌上,“嚯!好大的珍珠!”
邀雨跳出窗户再去看嬴风,早已不见踪影。
“嬴风!你这次若是骗我,我就活剥了你的皮!”
邀雨自肴楼出来,一路逃窜,回到驿馆时,愕然发现子墨正站在院子里等她。
今日嬴风约她出去,她猜测是嬴风要走了,今晚是去饯行的。谁想到她礼物都备好了,结果饯别宴变成退亲宴又变成定亲宴!连礼物也没送出去。
因为怕子墨拦着她,不许她喝酒,所以邀雨才偷偷溜了出去,谁想到她出去才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被子墨逮了个正着。
“你去哪了?”子墨的神色在月光下显得晦暗不明。
邀雨觉得打死也不能把和嬴风的事儿招供出来,可是随便编个理由,子墨也肯定不会信。只好按兵法上说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邀雨舔舔嘴唇,“嬴风说他要走,我们就偷溜出去喝了点儿酒。”
子墨看邀雨满脸通红,以为是她酒劲儿上来了,转身往厨房而去,“你先进屋,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邀雨懊悔地原地跺脚,她居然连一口酒都没喝到,全喷了嬴风。太浪费了!
子墨听到声音回头,邀雨已经老实地站好,“我这就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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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风从肴楼逃出来,拐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转眼的功夫就换了张脸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嬴风还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只等着天亮混出平城。
可他刚走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前面的路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人身上的衣服打了不知多少个补丁,却浆洗得很干净。一头乱发挡在脸上,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最奇怪的是,这人大冷天里却只穿了一双破草鞋。
嬴风一看这人的打扮就心中叫糟!他想过谎话会被拆穿,可没想过会这么快啊!现世报也没这么速度的!
姜乾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我那师弟最是古板,当初我收雨儿为徒,他都好一通不满意,怎么他自己教出的徒弟,却跟个泼皮一样满嘴谎话。”
嬴风心里虽慌得万马奔腾,脸上却带着笑意作揖见礼道,“晚辈拜见师伯。早就听闻师伯武功盖世,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有缘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姜乾却不受嬴风讨好,“我且问你,我何时同师弟给你和雨儿定亲了?”
嬴风嬉皮笑脸,“应该快了吧。晚辈不急。”
姜乾伸出手,只是在空中弹了一下,嬴风便觉得自己额头如同被铁丸狠狠击中,人直接就飞了出去。
姜乾走到嬴风身旁,“老头子我年纪大了,搞不懂你们这些小郎君都在想什么。这么个一戳就破的谎,你又为什么要说?老头子也是闲操心,等你们再见面,她自然会同你清算。到时候怕是会把你打得比上次还要惨。”
姜乾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待嬴风扭头去看时,姜乾人已经不踪影了。
“师伯!”嬴风无所畏惧地大喊道,“您这招隔空弹脑瓜崩儿能不能教我啊!”
“滚——!”
嬴风听声音,似乎姜乾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了。
让他滚,那就是不计较了?嬴风松了口气,他原以为今天跑不了一顿毒打呢!
嬴风自然也知道这种谎话一戳就破,可他若不这么说,怎么能让檀邀雨一时心神失守?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