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墨的剑搭在脖子上,赢风没像往常一样含糊过去,反而微微一侧身,就从子墨的剑下面钻了出来,原本插在地上的铁棍瞬间被他收回手中,“我是不是信口开河你心里最清楚。今日你若想打,我也乐意奉陪。”
“苍天啊——”还不等准新娘檀邀雨表态,朱圆圆就先惨叫道:“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明明都那么多好郎君可选了,怎么连只猴子都不放过啊!女郎啊……你分我几个吧……”
檀邀雨真是服了朱圆圆这脑子了,她气愤道:“这只猴子给你,你要不要?!”
朱圆圆和白毛猴王互望了一眼,然后同时露出了极度嫌弃的表情。
“哈!你个死猴子!你居然敢嫌弃本女郎!”朱圆圆气道,“就你个满脸毛的,怎么跟我家嬴郎君和云道长比啊!”
赢风吹了下额发,“朱女郎,本公子虽然自知魅力无边,被女郎们芳心暗许也是寻常,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
朱圆圆却像是没听到赢风的质问一样,满脸幸福道:“啊——嬴郎君自称公子的样子,真的好有皇亲贵胄的风姿——圆圆此生能目睹公子风采,真是死而无憾了……”
赢风明明被夸了,却浑身不舒服,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被朱圆圆这么一打岔,子墨和赢风原本的斗劲儿也都没了。
“好了,都别闹了。”鹿蜀一挥手,“你们几个跟我回去。你,”鹿蜀指着白毛猴王,“带着你的猴子猴孙回水帘洞去。若是胡搅蛮缠,我便禀明尊者,让他老人家来陪你聊聊。”
白毛猴王一听到“尊者”两个字,竟然浑身打了个哆嗦,转头就要跑,结果直直撞到了拦在路中间的祝融身上。
白毛猴王从没见过祝融这样的人,长得竟然比它还像野兽。猴王本能地大吼一声,想吓退祝融。祝融却纹丝不动,随后鄙视地扫了它一眼,也张嘴大吼一声。只是他吼的时候,嘴里冒出股股绿烟,猴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毒晕了过去。
猴群见状,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连猴王和十筐瓜果都顾不上了。就剩下祝融靠到邀雨身边撒娇似的求表扬。
赢风幸灾乐祸地喊道:“诶!你们的聘礼!不拿走可不代表我师妹收下了!”
檀邀雨顺手就抄起一个果子丢了过去,“还不是你这家伙乌鸦嘴!”
赢风笑嘻嘻地一把接住果子,兴高采烈道:“怎么师妹这是打算借花献佛?那你这聘礼我可是收下了!”
朱圆圆见猴王晕了立刻就凑了上去对赢风道:“郎君,奴家这儿也有几个果子,你看你要不要一并收了……”
赢风莫名一个激灵,跳到一边摆手道:“不不不,不用了。”
墨曜看着朱圆圆毫不气馁地又贴了上去,忍不住羡慕道:“圆圆可真勇敢,喜欢的就敢去追。”
棠溪立刻听出了口风,捅了妹妹一下,“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
墨曜噘嘴道:“才不是呢。谁像姐姐,那么早就嫁了人!”
棠溪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只能说有些缘分,是躲也躲不掉的。”棠溪看着被朱圆圆追着跑的赢风,还有偶尔被朱圆圆卡一下油的云道生,微微蹙眉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朱女郎明明对好看的郎君们都一副穷追不舍的架势,却好像从来不去招惹子墨郎君。”
墨曜怔了一瞬,随即情绪有些低落地道:“子墨郎君除了看女郎时眼睛里还有光,别人在他眼里,就跟死人似的。我瞧嬴郎君对女郎似乎也是费尽心思,若是女郎真的选了嬴郎君,那子墨郎君可怎么办才好……”
棠溪微微摇头,安慰妹妹道:“这些不是咱们该想的,就留给女郎自己去决定吧。若是跟嬴郎君在一起能让女郎更开心,我相信子墨郎君一定会愿意成全他们的。”
几人被朱圆圆闹着,秦忠志见缝插针,凑到邀雨身边道:“女郎。那批拜火教的俘虏已经被鹿蜀先生带走了,不过好像没有回行者楼。您看咱们还要再派人去查查吗?”
邀雨摇头,“这里三山十二洞的,说不清有多少地界都在行者楼的范围之内。估计是把他们关押到其他地方了。既然已经将人交了,咱们也就不要再费力多问了。”
秦忠志忙点头,“喏。那您看这一千仇池军怎么安排?还有您给檀将军带的几十车粮草。”
檀邀雨原以为选楼主不过就是一两日的事儿,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没想到上来就被扣下来受罚,眼看这楼主之位遥遥无期,总让这些仇池兵在这驻扎着也不是个事儿。
当初离开仇池时,邀雨左思右想,最终还是采购了一批粮草带着,打算送到湖陆军营去给爹爹水军做补给。行者楼地处密迩山谷,附近潮湿,这些粮草若是再不妥善处理,怕是还没用就要先坏掉了。
她想了想吩咐道:“你跟朱圆圆一起,带三百人假扮成商队,押送这批粮草去湖陆军营,以朱家的名义捐出去。记住一定要当面交给我爹。至于其他的仇池军,还是先回仇池去。最近北边动荡不安,能多些人手守城都是好的。”
秦忠志领命道:“是。那今日某就不随女郎回行者楼去了,今晚便打点行装,明日一早便出发。湖陆军营离此地不远,来回有个三五日也够了。看女郎这架势……怕是还要在楼中多……这个……受教几日,某会赶在选楼主前赶回来的。”
檀邀雨想想自己还不一定要再挨几日的罚,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