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转正脖子,没说话。她盯着远处稀树上的云朵,良久,生硬问道。
“你为什么说这些?”
“因为……不应该这样。”俞白瞅瞅她,也望向远处,轻轻叹了一声,“每个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倾向。当时,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马奎达他们犯了错,才导致那样的结果,但大家都是想已经这样了,赶紧帮他们,表达出自己的善意就够了,而晏副司你质问他们兄妹,其实代大家问出了不敢问的细节,我理解你,你其实在同情更弱的弱者,死去的马一翰。”
从俞白的角度看过去,绯缡的嘴角抿紧。
“在我们这种离开故土漂泊生活的人眼中,第一个为我们收捡尸骨的人,应该值得尊重。”
绯缡转过头来,眼眸中浮起讶色,望向俞白。
俞白站了起来,立在绯缡旁边,微微勾下头:“我想,马奎达兄妹以后会感受到这一点。”
“……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俞白摇头,低沉道,“晏副司,在大家都想表达善意的场合,不要太过理性,你要知道,人性就是这样的。”
“……是吗?”
俞白轻轻颔首:“今天冒昧讲这些,是不想看到晏副司受到流言的影响。”他顿一下,“我过去了。”
绯缡扭着头,望着俞白的背影,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