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中,宁九和安歌费力将那昏迷男子架起来,抬着他们往外走。
到了外头,她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杏儿倒在地上,方才那粗犷男子正拿着一把沾着血的匕首要砍杀柳平乐。
宁九眉头一挑,放下昏迷男子正要冲过去救下柳平乐,那粗犷男子已知自己逃无可逃,便转过身把刀架在了柳平乐的脖子上,对安歌和宁九道:“别过来!放俺走!不然俺就杀了她!”
柳平乐怒道:“放开我!你可知我们是什么身份?”
“臭娘们,吵死了!”那人冷冷地扫了柳平乐一眼,抬起手一个手刀劈向柳平乐的脖子,柳平乐整个人顿时软软地瘫乐下来。
安歌和宁九不敢轻举妄动,那男子又道:“去后面马房,把俺的马牵过来!不然俺就杀了她!”
安歌咬咬牙,怒视他道:“你跑不掉的,束手就擒吧,不然你只会死得更惨!”
那人森森一笑,没和安歌争执,只把刀往下压了压,柳平乐的脖子立马渗出了鲜血。
“你别……”安歌慌了,赶紧听他的话道,“行,我们可以放你走,你把柳平乐放下!”
说罢,她给宁九使了个眼色,赶紧去院子旁的马圈把马牵了出来。
宁九一直试图找时机冲过去救下柳平乐,可如今柳平乐昏迷了过去,没办法配合她逃生,那把刀又紧紧地贴着她的脖子,宁九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把柳平乐往马背上一放,自己也跳了上去,冷冷地对安歌道:“等俺出了城自会放了她。”
安歌慌张道:“你……你放了她……我可以给你钱,你绑架西郭先生叫他给你写文章,无非就是为了卖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那人虽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却真不容易糊弄,冷,道:“你放的屁俺才不会相信,只要俺把这娘们给放了,俺就没办法活着出城!”
那人说完,翻身上马,直接从院子里冲了出去。
安歌跟了两步,又回头道:“九姑,你照顾他们俩,我去找人!”
“姑娘!”宁九担心地也想跟出去,又回头看看血流不止的杏儿和那昏死的男子,迟疑片刻,还是先留下来救他们。
安歌有分寸,应该不会与那歹徒发生冲突……
安歌跟着那歹徒才跑出胡同,差点儿迎面撞上另一个骑着马的人,她本能地后退两步摔在地上,马上那人连忙跳下来道:“……安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安歌定睛一看,见是许其,忙拉着他哭道:“许大人……快,快去救救平乐!他被歹徒掳走了,往出城的方向去了!”
许其目光一凝,直接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但许其也就是个文弱书生,没有任何单独对待歹徒的能力,光靠着一腔正气追着那歹徒一路出了城,到城郊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歹徒才停了马,转身骂道:“狗东西,再敢过来,俺就杀了这女的!”
此时柳平乐也悠悠转醒,回
头看见追上来的人居然是许其,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又开心又害怕又担忧,哭着对许其喊道:“许大人,你快回去吧,别管我!呜呜呜……”关键你一个人跟过来,你也打不过这人啊!
许其也连忙勒住马,与那人道:“你这厮算不算男人?竟拿女子做威胁!有本事下了马与我对战一番!”
歹徒上下看了一眼许其,对这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满是不削,也不与他辩驳,抬起手中匕首便要直接捅向柳平乐。
许其心中大惊,一时间来不及细思,直接勒紧缰绳朝着他冲了过去。
那人没想到他会直接撞过来,两匹马都受了惊,歹徒只想着自己逃生,也不管柳平乐了,自己直接跳下马。
柳平乐也被甩下来,许其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柳平乐,见状也是跳下马,直接冲过去躺到地上,柳平乐也直直摔在了他的身上。
那两匹马受了惊吓,嘶叫一声,一前一后地向林中深处狂奔而去。
歹徒咬咬牙,拿着匕首又冲了过来,许其在柳平乐身下看见了他的动作,来不及细想,赶紧翻了个身挡在柳平乐身前。
就在歹徒的刀快要落到他身上时,突然那歹徒痛呼一声,也不知何处飞来一支箭,直直插进了他的胳膊!他的手也顿时失了力气,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紧接着,景澜带着人策马赶来,叫人将那歹徒绑起来带走,又看了一眼地上惊魂未定的许其,和紧紧挂在他身上的柳平乐。
许其察觉到他眼中的戏谑,也反应过来他此时和人家姑娘家太过亲密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便赶紧要拉开柳平乐,此时的他到比方才更害怕了:“柳姑娘,没事了,你……你松开……男女授受不亲……”
柳平乐却抱得更紧,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柳姑娘估计被吓坏了,许大人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柳姑娘给送回去吧。”景澜笑着说完,调转马头,带着自己手下和那个歹徒头也不回地回城了。
“景将军,你……”许其此时真的欲哭无泪……
现在也不是他不愿意送柳平乐回家了,可他的马和歹徒的马都受惊跑走了,他就算想送,他怎么送啊?
此处偏僻,几乎不会有人能经过,最起码要到城门附近才能叫到马车,但这里离城里最近的地方,少说也得有十里路吧……
哎,果然,他一直讨厌景澜是对的,此人真是太坏了!居然不带他们一起走!
许其望了望四周,目光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