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吓坏了,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动也不敢动。
景澜见她这样,只好先忍着,轻轻笑了笑,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道:“我真想现在就把你给睡了……”
安歌又羞又想笑,伸手挡在他和自己的中间,道:“将军,你这流氓性子改一改好吗?”
“怎么改?你教教我。”
“就……就方才那种话,你不能说,那太……太那啥了……一点都没有世家大族的儒雅。”
景澜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道:“安姑娘,吾倾慕汝,欲睡汝,可否?”
安歌:“……”
*
京城大狱。
景煜跟了景澜那么多年,可以说是一起玩着泥巴杀着敌人长大的,景煜自然知道景澜的心思。
大黎有律法,不可以随意杀人,哪怕知道那人是坏人,也需要依照律法量刑。
而张洛儿只是下毒,那毒安歌一口没喝,张洛儿自然不会死,但世间的报仇,也不是只有杀人这一种方式。
景煜交代说她幕后有人指使,可能是敌国派来挑拨朝臣关系的,负责审查案件的人知道轻重,能用的刑罚是一个都没落下。
也不是张洛儿不想交代出扶风,可扶风给她吃的毒药也同时发作了,一时间好像有万千只蚂蚁在她的喉咙爬来爬去,她的嗓子又痒又辣,一点点声音都发不出。
扶风跑到苏易安那里哭诉:“那个安歌不杀不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破坏我们的计划,君上叫快些找到靠山,如今申照白也不愿意娶我了,我怎么办啊?”
苏易安一边悠哉悠哉地捯药,一边淡淡地回答扶风:“你也进宫吧。”
“我也进宫?”扶风一愣,“可霁月已经进宫了。”
“霁月不行。”苏易安笃定道。
其实他现在看扶风也不行,但扶风最起码下手之前还知道找个背黑锅的,霁月就不一样了,冲动又耐不住性子。
而且,这一届宫妃大多单纯,都是小角色,这两姐妹与其在外面给安歌当靶子,不如都入宫,至于宫外的事,他一个人做就成。
扶风思虑半晌,无奈道:“君上传信过来,叫我都听你的安排,既然你让我入宫,我便入宫吧。”
苏易安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今日替你背锅的那个人,你去救出来。”
扶风拧眉道:“救她做什么?弃子一个,死了就死了。”
苏易安抬眸看向她:“你给她吃了我的药,如今又把她当弃子,岂不是浪费了我的药?”
扶风心里骂了一句真抠,不过倒也不敢和苏易安翻脸,还是听话去了京牢,动用关系见到了张洛儿。
张洛儿满身是血,头发散乱,看见扶风吓得立马躲进了墙角,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扶风给她喂了一粒解药,张洛儿的嗓子立马好了一些。
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我再也不敢害安歌了……她太可怕了……”
*
不用景澜说,安歌也在想怎么解决邸报的问题,她试过找那些作坊谈,试过给他们高价,但是自己在名气方面还是不如西郭先生,而且邸报刊印也是没有话本刊印赚得多,人家作坊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都是首选西郭先生。
于是,安歌只好又一次找了王亦遥。
二人在南山的店见了面,王亦遥坐下后,便直接问道:“你今日叫我过来,是考虑清楚了?”
安歌心里已经思虑了千百回了,此时笃定地道:“离开景澜是绝对不行的,我过几日便要与他完婚了。”
王亦遥一听这话,立即站起身来,面不改色地道:“那就没得聊了。”
“王公子等等。”安歌也跟着起身叫住他,“我可以再上次和你提的条件上再给分你几分利益。你也是商人,你不会拒绝钱吧?”
王亦遥轻笑道:“我不缺这点钱。”
安歌不禁凝眉:“那你要做什么?景澜得罪过你还是我得罪过你,你非要拆散我们?”
王亦遥笑道:“你们俩都没得罪过我,但我比你大不少岁,这么多年还是孤孤单单的,所以我看见别人恩爱我就不舒服,我想拆散你们。”
“……”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自己娶不到媳妇就要拆散别人?这都什么心态?
而且王亦遥,又有才华又有钱,在京城里名气如雷贯耳,后宫娘娘都爱看他的话本,喜欢他的女子不计其数,他想找个媳妇儿很难吗?
按照这条件来说应该是不难的……那他为什么孤单至今?
难道……安歌紧紧盯着他白净的脸看了会儿,难道他是宫里出来的太监?所以心态才这么奇怪见不得人家好……
还是他处心积虑地想破坏她和景澜……其实是因为看上了景澜?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合作是谈不下去了。
王亦遥走到门口,见安歌也没跟出来或者再开口叫他留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一个男人居然如此重要,叫你连你的心血都可以放弃?”
安歌淡淡一笑:“我爱的男人,我的心血,我都要有。不过,你不与我合作,我可以去找别人,大不了我投入些银子,自己弄个作坊。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三个月后经厂可以用了,我等三个月也没什么。但景澜何其无辜,我为什么要为了和你合作就去伤害他?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王亦遥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突然笑了起来:“行,我与你合作,不过你之前说的分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