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完了药,殷沐果然没有再为难安歌,叫安歌先出去了。
她从内殿走出去,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阮司灯见她出来,虽然神色慌张,但似乎还没有达到惊慌失措的地步,阮司灯一愣……安歌到底有没有和皇上那啥?如果有的话,她现在不应该哭着跑出来吗?还是她演技太好了?
她放心不下,过去问道:“安尚寝,方才是怎么了?我们怎么听见皇上惨叫了好几声?”
“哦,这个啊……”安歌干笑了两声,随口胡诌道,“皇上方才撞到架子摔倒了,所以才会那样叫的。对了,今晚值夜要辛苦你们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安歌便快速离开了此处。
阮司灯揪心的很,那药到底有没有起作用?
内殿里突然传来皇上叫尹诺进去的声音,尹诺赶紧应声进去,然后看见殷沐一身狼狈,衣衫不整,头发湿乎乎的还有茶叶的样子,惊讶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方才朕不小心摔了一跤。”殷沐没想多说,只指着地上那盏灯笼下的白色粉末道,“你把拿东西弄起来,去找太医问问是什么,注意行事小心些,千万不要让苏易安知道。”
安歌一走,殷沐稍微找一找,便发现了地上那些白色的东西,不像普通的烟灰,靠近了还有些异香,所以怀疑是有人在这里动手脚。
尹诺虽然不相信殷沐是摔跤把自己摔成这样的,但也不敢多问,赶紧拿出一方帕子了起来。
“对了,今晚除了安歌,还会有什么人进入内殿?”
尹诺想了想,回道:“贴身伺候的,偶尔都会进来,但不会待很久,其他的便是尚寝局的女官会进来。”
殷沐点点头:“嗯,你去查这粉末吧。”
尹诺应声出去。
外头的阮司灯见尹诺匆匆跑出来,忍不住上前问道:“尹公公,皇上怎么了?”
尹诺如平常一般好脾气地轻笑道:“皇上无事,阮司灯继续值夜吧。”
无事?阮司灯心里慌的厉害,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次日,殷沐上朝回来,尹诺便把查到的东西告诉了他:“太医说这药物是暖情用的,药效十分凶猛,只对男子有用。且这药根本不用吃下去,只要涂在身上,或者烧一些,闻着气味便会有效。不过这种东西用了是极伤身的,所以太医院没这东西。”
殷沐点点头,没再叫尹诺再查下去。
只是从这一日之后,每次尚寝局的人过来做事,他都会时不时地过来看一看问一问。
以前宫里六局做什么他从不关心,各个局的首领女官都是在宫里待过不短年岁的老人,从未出过什么岔子,也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地方,所以他鲜少关注,只知道个大概,不太明白那些女官具体做的事。
那一日他进内殿的时候看见崔司灯在摆弄灯具,便过去问道:“你是司灯?”
崔司灯立马回头,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皇上,奴婢是司灯。”
殷沐点点头,又道:“你平日里主要负责什么?”
“奴婢掌门阎灯烛之事。”
“这灯烛之事,除了你们司灯,还有别的女官或宫女碰吗?”
崔司灯回道:“除了奴婢与另一位女官阮司灯外,司灯司还有典灯、掌灯和女史各两名,除了女史负责文书一般不会掌灯烛,其余都会的。不过不管是何人侍奉灯烛,最后都会先由奴婢或者阮司灯查验,以防出错。”
“那这灯盏中若是有烛灰,你们会怎么做?”
崔司灯道:“会尽除之。”
殷沐点头道:“朕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也就是说,那位没有将这类似烛灰的药粉除去的阮司灯,很有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