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贤妃的惨状,夏岚烟嘴角含笑,心情格外的好,拉着赵姒一起离开。
走远后,她满脸讥讽:“受宠的时候天天对我们吆五喝六,宫里上到皇后下到我们这些新妃,谁没被她给截胡过?现在受难了知道求人了,我呸!谁蠢谁帮她!”
夏岚烟虽然算计过赵姒,还没算计成,但她忘性大,不记仇,便也觉得别人也不记仇。那次的事情之后,她投赵姒所好,给她从宫外捎了些龙阳画本,和赵姒道了歉,二人便和好了。
而且,赵姒还不争宠,不但不争,还总喜欢把皇上往旁处推,夏岚烟如今可喜欢她了。她只讨厌贤妃这种霸占皇上的人。
赵姒不像她那般兴奋,眸中却似乎有同情,也许她从来没想过和皇上多睡一晚便能改变什么,所以也不在乎一夕之恩,更不会和贤妃计较这个,她觉得自己和贤妃算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如今这番下场,她真心觉得贤妃太可怜了,更觉得……唇亡齿寒。
如果,有一天皇上也厌恶她了,要算计她……哦,不是,她没那么大的脸面能让皇上想方设法的算计,她要是惹怒皇上,可能直接就赐死,或者打入冷宫了。
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她若是有所求,会不会有人同情她替她传个话?
想到这层,赵姒对夏岚烟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回见。”说完,转身往坤宁宫的方向去。
“哎,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夏岚烟叫了一声,赵姒却没回头,她也只好先独自回去了。
一注香后,紫翠从外头走进内殿,站在珠帘外头道:“皇上,皇后娘娘,赵美人求见。”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殷沐道问了一句,又笑道,“她以往对朕躲避不及,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来见朕。”
皇后轻笑道:“兴许是来为贤妃求情的吧。”
殷沐嘴角上扬:“这么多嫔妃,只有赵氏一人站出来替贤妃求情,她倒是个性情中人。”
皇后眸光微转,道:“其实贤妃和淑妃……也是身不由己,陛下不如开恩,更何况,如今贤妃腹中还有皇上的孩子。贤妃打入冷宫,似乎对邬国不好交代,不如继续让她住在储秀宫,大不了日后皇上不再去就是了。”
“都依你。”皇上说完,对紫翠道,“你让赵美人先回去,再去告诉贤妃,准她明日天亮之后去见淑妃。”
“是。”紫翠应声离去。
殷沐轻轻拥着皇后,温柔凝视她,在她耳边轻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睡在霁月身边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你。”
皇后靠在殷沐胸口,柔声轻唤:“五郎……”
她微垂眼眸,说服自己信了殷沐的话。
有时候糊涂着,才能快活。
……
次日,霁月只身一人来到储秀宫,储秀宫人去楼空,据说宫婢都被安排到其他宫里了,只剩扶风一人。
她歪在外殿的罗汉床上,恹恹无神,半睁着的眼睛眨也不眨。
霁月心口抽抽地疼,过去坐到她身边,哭道:“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我应该听你的话的……”
“……走开!”扶风突然疯癫地推开霁月,骂道,“殷沐你就是个孬种!我不就是撞破了你和安歌的奸情吗?!你就这样算计我!你对付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要耍这么
大心思,你这个废物!……”
她一直在说这个,就算殷沐要赐死她,她也要在死前尽自己所能诋毁殷沐,紧紧咬定殷沐和安歌的关系,这样才起码能回报一些邬国皇室对她的养育之恩。
霁月心疼的抱着扶风,轻轻抽泣道:“姐姐,姐姐,现在没人,外头也没人,皇上下令储秀宫这边不会有任何人来了,他要叫姐姐自生自灭……姐姐……你不用再装了,现在就我在……”
扶风听到这话,眼神恢复清明,也哭了起来。
半晌,她抬起头,道:“妹妹,如今的事我不怪你,我只问你,曾经我说殷沐薄情,你不信,如今你信了吗?”
霁月点头,狠狠地道:“我信!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捅死他!”
“你信便好,现在觉悟还不晚。你要记得你是邬国的公主,倘若寻着机会,你一定要帮助君上完成大业!”
霁月字字清晰地道:“好,我一定记着。”
“还有你这浮躁的性子也得改改,你如今……”扶风眼神深邃,看着霁月平坦的腹部,“你是要当母亲的人了,以后姐姐不能护着你,你自己要护着自己,还有你的孩子。殷沐再毒辣也不可能对他自己的骨肉动手,所以你要借助这个孩子东山再起。”
霁月无言,只是心中觉得耻辱,没想到她堂堂一国公主,最后竟然要沦落到利用自己的骨肉来护佑自己平安的地步。
可如今,她们败了,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从储秀宫离开,已是傍晚,霁月只身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在略显陈旧的宫道上。
她听见不远处的宫女议论纷纷,说皇上批阅完奏折又去景阳宫了。
“只是不知道是去见庄嫔娘娘的,还是见安尚寝的呢?”
宫女说完,低头窃笑。
霁月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们姐妹俩是被算计了,但殷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就算堵得住悠悠众口,又能管得住别人的心吗?
霁月心口一阵畅快。
她还没输呢。
殷沐只在庄嫔那里稍稍坐坐,便去看安歌了。
如今安歌在殿中装病,连庄嫔都得瞒着,所以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