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咏絮换了副普通百姓的装束去书市上刺探情况。他果然听见不少人在闲谈这一册邸报:
“后宫报又活过来了,终于不在是千篇一律的拍马屁了!”
“对!他们居然敢站出来叫板东厂!实在是令人敬佩!”
“我们虽只是平头百姓,但也有颗惩恶扬善的心!东厂如此做派实在人神共愤!既然我们做不了更多,那就多买些邸报,给邸报府提供招兵买马的本钱!”
“对!掌柜的,昨日那特别报道还有吗?我全买了!”
书坊掌柜赶紧出来回答:“没有了,总共
就一千份,昨个儿就卖完了。”
“没关系,以往没卖完的后宫报也拿过来!”
书坊掌柜乐的合不拢嘴,一旁以报遮脸的刘咏絮也乐的合不拢嘴,心想下一篇报道,一定翻倍印。
这份邸报也送进了宫里,殷沐看完,尹诺便在一旁解释道:“皇上,前日贵妃娘娘叫人去喊了邸报府众人入宫,娘娘与他们说完话之后,便有了这篇文章。”
殷沐嘴角微微上扬,无奈地笑了笑,道:“这丫头,就是一刻都闲不住。”
尹诺看准时机,夸安歌道:“其实奴觉得贵妃娘娘这么做是为了宁妃娘娘她们。贵妃娘娘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平日虽不与她们多来往,遇到事也愿意帮一手。”
殷沐轻轻“嗯”了一声,心里越发柔软,拿着这篇文章笑了许久。
尹诺瞧他这样子,心里觉得他家皇帝越来越痴了,这篇文章还不是安歌写的呢,只不过是安歌的意思,他也能开心成这样。
过了许久,殷沐才放下邸报,对尹诺道:“既然她想玩,朕就帮她一把。你找些人,去把事情闹大。”
尹诺不太理解殷沐的意思不敢擅自行动,虽然问出来会叫皇上觉得他笨,但笨也比自作聪明好啊,于是揣摩着问道:“皇上是说,找些人把这邸报上写的东西宣扬开来,叫京中百姓更愤慨?”
殷沐点点头:“嗯。”
“是,奴这就去办。”
当天夜里,尹诺派了个几个人在京中各处张贴东厂酷刑暴行,罗织罪名,陷害杀人的罪状,差人往谭与白京中豪宅的门上砸臭鸡蛋。
谭与白大怒,立即派人镇压,只不过尹诺派出去的都是宫里身手非凡的侍卫,要不然就是如老鼠般油滑的地痞流氓,东厂人多势众也没办法抓。
如此闹腾了三日,一些围观群众也开始心痒了,有些被东厂对付过,被谭与白明里暗里要过不少好处的朝官们,早就心怀怨怼,但碍于谭与白势大,他们一直也都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看见这么好的机会,一些朝官私下会面,暗中商议,拟定奏章,次日便告到了殷沐那儿。
殷沐在朝堂上将此事按下不发,下朝之后,便把谭与白叫到了御书房。
谭与白贪则贪,但却没多大野心,对这位皇帝是绝对的服从和忌惮,这几日就怕事情捅到皇帝这儿,他已经揪心的好几日没睡着了,连大狱里两个宫女都没功夫去折磨她们了。
此刻他到了御书房,扑通一声跪下,哭天抢地地道:“皇上,臣冤枉啊!”
殷沐脸色不明,淡淡问道:“你可知你因何遭此劫?”
“臣……臣……”谭与白结结巴巴良久,说不出话来。
殷沐道:“你不该惹朕看上的女人。”
谭与白立即回过神来了,皇上口中的这女人不就是殷沐最近最宠的,全京城都在议论的新晋贵妃娘娘、前将军的遗孀安歌吗!
谭与白满腹委屈:“皇上,臣与贵妃娘娘的恩怨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臣最近没有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