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与白气得直喘粗气,好犀利的一张嘴啊,如果他不承认是听了自己心腹的话去抓柳宗方的,那么他就是藐视皇权、不顾律法、不讲证据,如果他承认是听了心腹的话去抓的,那么自己的心腹就是
犯上作乱!
如今又没时间去捏造柳宗方真正犯罪的证据,要是再给几天时间,什么证据都能捏造的妥妥的,柳宗方和柳平乐不是凶手也要变成凶手……可现在时间不够啊!
是自己受难,还是让心腹灭三族,谭与白当然选择后者!他三族死了能保全自己,也是他的造化了!
于是谭与白跪下,颤巍巍地指着身边的心腹道:“皇上开恩啊,是……是他告诉我有证据证明柳大人是杀人凶手,下官才去抓柳大人的。”
那心腹深知自己已经成为弃子,此时为自己开脱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想怎么保全自己的族人……
他立马跟着跪下,不停地磕头道:“皇上饶命,谭督主饶命啊,属下不过是想着撺掇督主把柳大人抓起来,就可以讹他一笔钱了,但属下完全不敢存着挑拨刘大人与谭督主的想法,更不敢想什么犯上作乱!属下自知罪责难以饶恕,这就以死谢罪!”
说着,他便飞快地起身,狠狠地撞向大殿之中的柱子,速度快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尽管这一番辩论是安歌设计的,她看见那人额间喷涌而出的鲜血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宫里当下人时不时就要为主子死,在宫里当柱子都要时不时挨撞,柱子何其无辜……
苏易安见殷沐给了他一个颜色,他立马走到那人身边,检查了一番之后,道:“回皇上,人已经死了。”
谭与白还是余惊未了,赶紧道:“皇上,都是下官失察,请皇上处罚!”
殷沐看完了这一出戏,闭上眼睛捏了捏双目之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摆手道:“景卿,此事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个儿不用来早朝了。既然柳卿是无辜,你与你女儿便也回家去吧。谭与白你有失察之过,朕罚你一年俸禄,此案你也不必再管,朕会交给大理寺处置。”
这几个人先谢恩回去了,殿里又上来了几个侍卫将谭与白心腹的尸体搬出去,清净之后,殷沐又对苏易安道:“安歌,你去偏殿,苏易安你也过去给她看看伤口,包扎好了再出宫。”
安歌直到现在才把精力放到自己的伤口上,这才察觉脚掌撕扯般的疼,索性也不推辞了,谢了恩便起身去了偏殿。
此时就剩了袁起禄一个人,殷沐打量了他好久,啧啧叹道:“朕真的从未想到,朕的小舅子还有这个爱好,你一个健硕男子,穿成这样做什么?”
袁起禄麦色的脸庞微微红了红,结结巴巴地道:“为为了……安歌,她……保护她。”
“呵,你姐看见定要气得半死。”殷沐没有过于纠结这个问题,正了正神色,道,“你说实话,那女子真的不是你杀的?”
此时,偏殿里,安歌也问了苏易安同样的问题。
苏易安面不改色,拿出随身带着的跌打损伤药,轻笑道:“我惹那麻烦做什么?我和袁起禄把人抛在郊外就走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