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尧被下药一事具体怎么解决,魏千玥并不清楚,不过魏府很是低迷了一阵子,连着平日叽叽喳喳的下人都小心翼翼起来。
因着住在东苑之故,她时不时就能听见隔壁院子传来摔打瓷器的声音,就是她那天真可爱的二妹妹也没那么活泼了。
魏千玥才懒得搭理这些,念及游虚子进京也有好一阵子,合该抽个时间去拜访一趟才是。不过国师居于宫中,不是她这少卿之女能轻易拜见的。
原本想着二人有些情意,就寻了关系拜托外出采买的小太监带信进宫,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一直没有收到回音。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小太监没有把信送到游虚子那里,后来才晓得人家根本不愿意搭理自己。
魏千玥有些失望,没料到游虚子竟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不过对方毕竟是玄清观最有慧根的弟子,念及自己还完全没有摸到修行的门道仍是打算进宫一趟。
不过依着魏森的官职,哪里有资格带她进宫呢?就算有这个能耐,恐怕也要提出一连串不合理的要求。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门房处忽然送来一张请柬。
“定远侯世子?”魏千玥扫过一行烫金大字,纳闷道,“钟尧怎么会请我?”
疑惑的人不仅是她,还有闻讯而来的魏森和钟玉婉。
“玥儿何时认识的世子爷,怎么母亲和你爹爹半点都不知道?”钟玉婉笑意僵硬,眼神复杂地看着请柬上的几个大字。
上次的事情虽然解决了,父亲却没有再给她好脸色,如今连登一趟定远侯府的大门都难。不仅如此,魏森得知这个情况后更是失了以往的尊重,已经大半月歇在新抬的姨娘房里了。
魏千玥面无表情地回道,“回京之时曾与世子爷同行过一路,怎么夫人竟然不知吗?”
钟玉婉瞳仁一缩,用力捏了捏手心,暗骂一声小蹄子。
她委屈地看向魏森,指望他替自己说两句话,岂料对方眼风也不扫过来一个,只双眼放光,激动地喊道,“玥儿竟然和世子爷同行回京,怎么不早说呢?”
“有什么可说的?”魏千玥眼神闪了闪,语气淡淡地道,“我回京时,同新晋国师游虚子也是一路,怎么魏大人要请国师来府中一叙吗?”
“国师大人?”魏森直接忽略她生疏的称谓,火热地盘算起近来圣宠最浓的游虚子来,要是大女儿真跟对方有交情,是不是能攀上这条线呢?
“玥儿跟国师大人也是同行归京,你们路上相处得可融洽?”
钟玉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就魏千玥这种性子不得罪人就算好了,还指望着她笼络人心么?
“我觉得还行吧。”魏千玥想了想,含蓄地回道。
“那可就太好了。”魏森站起身,在屋里跺了几步,忽然一拍手道,“我明天就去邀请国师入府,不知道他会不会赏脸?”
魏千玥可不打算阻止他,横竖丢脸的也不是自己,何况那小道士要是真的来了呢?
“您可以试一试。”她微笑着说道。
魏森得了好消息,难得夸了她两句,“玥儿真是长大了,能为父亲分忧了。快看看钟世子找你做什么?”
魏千玥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翻开请柬一目十行地扫过,然后随手放回桌案上。
见她闭口不语,魏森毫不见外地拿起来翻开,眼神扫过几行大字,惊呼出声,“七月初七,那不就是明日么?”
七月初七向来是适婚男女变法相看的好日子,钟尧在这种日子邀请魏千玥出游,其心昭昭啊!
难怪他那么对待魏雯,原来是看上了大女儿!
魏森懊恼得简直要捶墙,亏他自诩擅长揣摩人心,竟连钟尧的心思都没有摸透。
不过这件事也要怪魏千玥,她要是早点告诉自己跟钟尧有暧昧,自己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拉魏雯来凑数啊?
魏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难得钟世子邀你游湖,明日你打扮得隆重一些。玉婉,你给她安排最好的衣服和头饰,全都按照名贵的来挑,一定要让世子爷上心。”
“是,妾身知道了。”钟玉婉强忍着恨意应下,心痛得眼角都泛红了。
魏千玥轻轻笑了下,愉快地接受魏森的安排。既能让钟玉婉膈应,又能败魏森的家财,这种好事她为什么要拒绝?
何况钟尧找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要谈,肯定不会是谈情说爱就对了。
魏千玥暗暗琢磨了一夜,觉得对方多半是为了那日相救之事,尽管自己是不怀好意,可他并不清楚啊。
心思一转,便盘算起如何利用这份“恩情”。
次日,钟玉婉特意找来几位心灵手巧的丫鬟仆妇给她梳妆打扮,从焚香沐浴到更衣上妆,整整费了两个时辰。
期间,魏千玥一直表现得很有耐心,没有府中疯传的打打杀杀之态。前来服侍的一众人渐渐安下心来,只道这位寒山长大的大小姐也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堪。就是不小心扯到几根头发丝,也表现得十分宽容,也不知道那些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连魏府外面的人都知道不少。
至于隔壁院的钟玉婉听说后,却是气得又摔了一套茶具。这个小贱蹄子,平时凶悍的很,今日这般好说话怕是抱着当世子妃的美梦呢!也不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定远侯府能容她过府么,做妾还差不多!
天地良心,魏千玥可从来没有过这么不切实际的念头,她只是想到钟尧身份贵重,说不定今夜还能见到一些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