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乖乖,我还没上阵呢,就让人捷足先登了,这龟儿子是谁呀?我非得跟他拼命去。”路虎的脸色红成了炭火,熠熠生辉,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
张高凯见这几个学员该休息不休息,像一帮娘们似的,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说过不停,心里很不自在,便突然闪到他们背后,瞪起铜铃大的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你们想跟谁拼命呀?
三人如芒刺在地般立即站了起来,两腿并拢,双手垂直,大气不敢出。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宝马比较灵泛,率先开口:报告教官,我们是在说拼命也要把这四十公路走完,并不是在说要跟谁去拼命,我们还想把命留着给自己最爱的人。
“想跟谁拼命也行,想把命留给最爱的人也行,但先得让自己足够强大。”张高凯毕竟是从连队出来的,当过连长,知道该如何激励士气,知道什么叫士气可振不可泄,他因势利导地说。
“请教官放心,排除万难,不怕牺牲,我们一定努力训练,让自己足够强大起来。”三人面面相觑,神情严肃,像背排练好的台词一样,异口同声地说。
“全体起立,请检查好自己的装备,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张高凯用狼一样幽蓝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全体学员,眉毛一挑一拧一竖,气壮山河地喊:“现在我们向北水镇进发,里程大约有20公路,什么时候到达?什么时候安营扎寨?谁也不许掉链子?”
大家像电击似的,快速地拿起包,往背上一背,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只是郑秋蓉同学的体积实在太庞大,磨蹭半天才站起来,她一脸苦涩地说,我的个妈呀,15公里,这不是要人命吗?等走到北水,只怕我肚子也饿扁了,骨头架子也要拆卸下来重新安装了。
“是谁在做声?要是想早点到达目的地,就尽量少说话,保持好体力。”张高凯像狼眼一样发出的幽蓝色的目光直接扫向了女学员的队伍里,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警告着。
文锦荷搡了一下郑秋蓉的肩膀,红唇微启,耐心开导她,教官说得对,少说话,保持好体力,坚持向前走,就一定能走到。
宝马心里一紧,暧昧的目光直接射向了女学员的队伍中,像火箭发射出的卫星进入预定轨道一样,精准地落在郑秋蓉的身上。
悍马见宝马失魂落魄,妒火中烧的样子,幸灾乐祸地说,宝马,你不是跑得最快吗?去雪中送点炭啊,给你那艘汽艇船加点油添点料,可千万别让她搁浅了;一旦搁浅了,那些贪婪的鲨鱼就会嗅着味道而来,到时,你就算变成桑地亚哥,也救不了她。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这还用你来教?”宝马正心急如焚,神不守舍,担心着郑秋蓉会中途掉队?哪还有好心思听别人冷嘲热讽的,“风风火火闯九州,该出手时就出手,在这方面,我跨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高妙趣走到前面去了,并没跟郑秋蓉走在一起,但是,宝马那炽热的目光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正愁这一路上太寂寞,太无聊,屁股后面的狐狸尾巴早就想露出来透透气了,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像报喜鸟似地对郑秋蓉说,蓉蓉,后面某个男生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你就没有感觉到灼痛感?
“少给老姐煽风点火,老姐正像老水牛负重一样难受呢,哪还有心思去在意什么火啊雾的。”郑秋蓉同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喘得跟扯风箱似的,嘴角一翘,回敬了她几句。
“我可真没骗你,他可是我们学员里跑得最快的,绝对是个极品壮丁,你真不想要呀?”高妙趣长长的睫毛一翻一挑一眨,桃腮杏眼,煞有介事地说。
这拉练就跟喝白开水似的,实在是无趣无味,高妙趣只想找点乐子,可是郑秋蓉却一点也不领情,“老姐还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那匹悍马吧,免得他成了脱缰的野马,到处乱尥蹶子,祸害良家少女。”
“老姐,有你这么打击小妹的吗?不理你了,好心没好报;再说,我可受不了那匹马身上的酸味。”讲了一篓子的好话,却没有讨到糖果吃,高妙趣就像祥林嫂一样没着没落,索然寡味起来,嘟着小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