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白契背靠在门后,心脏剧烈跳动着,他捂住嘴巴,听着外面的撞击声由远及近,又在一声巨响后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下一些回音飘荡在楼道间。
他有预感,箱子里的东西还没出来,目前只能带着箱子一起移动,一旦它挣断了缚神丝,他就死定了。当初他没有莽撞地打开箱子真是明智之举,里面的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反正很危险就是了。
既然它暂时下去了,也没有发现白契藏在这里,那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它迟早还会找回来的。
(怎么办?原路返回估计是行不通了,到最顶楼的房间躲起来吗……虽然那箱子怪找上来不一定打得破那扇门,但是我也就被逼入死路了,况且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呢?刚才那盏灯分明是变绿了……)
想到那诡异的场面,他不禁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
他抬头,环顾四周,仍旧漆黑一片,果然这地方没有一丁点光源。没有光就意味着白契很难确认这里有什么。他空咽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双手还不忘在身边摸索,试图了解房间内的物品陈设。
然而他什么都没摸到,即使小心地挪动步子,贴着墙向左边走了几步,还是啥也没摸到。他心下一乱,不免有些狐疑。
(都是救了我一命的杂物间,为什么这里这么空阔?)
再联想到外面那几个很随便的大字,确实很让人横生猜疑——虽然区区杂物间写得随便一些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是有人后来故意添上去的呢?这里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为了掩人耳目,那这里一定是个很重要的地方。鬼鸦说的没错的话,那这里会不会就是……
这么想着,白契试着向前走去。
“啪!”
“噫!”
他刚走了两步,脚尖就不知道把什么东西踢飞了出去,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僵在原地,汗流浃背。待他站得腿脚发麻,他才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
(没动静,应该就是堆放在这里的杂物吧?不过是什么杂物会这么轻,居然还能被我踢飞?)
这落地的声音明显不是皮球之类的小玩意,更像是某种不规则物体。
正当白契寻思着是否要继续上前一探究竟,他的耳边却飘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啜泣声,乍一听还有些熟悉。
(等等,这不是进塔之前听到的哭声吗?)
发觉这一点,白契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炸了起来。这下他不敢再安慰自己这是幻听了。
他咬咬牙,反正已经无路可退了,不如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吓唬他!
“谁…谁在那!”他鼓起勇气,尽可能用清晰强硬的声音说道。他不敢喊出来,因为他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把下面的怪物吸引上来,或者再吸引来别的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哭声又消失了。
还未等白契松一口气,他的眼前陡然出现一个白点。
他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用力揉了两下眼睛再看,只有一片“小星星”和慢慢变大的白点。仔细看的话,白点还闪烁着幽幽荧光,且光晕越来越大,越来越强。
白契看呆了,并非他不想跑,只是这道光芒,有种莫名让人安心的力量。
随着光线的扩散,白契渐渐看清了自己的手,自己的上身,自己的脚尖,还有地面上的地砖。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能直视那光源这么久而眼睛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萌生出一股向光源走去的冲动。他闭上眼睛极力抑制着自己,谁知道这是不是飞蛾扑火呢?
“呜呜呜…元影大人……呜呜……”
他耳畔猛然传来这么一道清晰的哭声,同时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吓得他几乎是挣扎着甩开了那只手,狂退至门边,睁眼看向前方——一个身穿金白两色华美长袍的人站在他刚才站的位置。
那人身形颀长,皮肤白嫩,如雪华发倾泻而下,却被精致白色头纱遮掩。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抚摸他脸的姿势,皱着眉,泪迹未干,细长凤眼中的金色眼眸看向他,带着一丝不解。
“元影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在下太冒犯了?”那个人像是犯了大错一般,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圆什么?”白契有点莫名其妙,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像是有思考能力的正常人,可是他在念叨些什么呢?圆?园?袁?什么颖?那是谁啊?这人衣着不凡,能被他尊称“大人”的估计是个大人物,可是落凤皇家姓程啊?
那人见白契一脸懵逼,便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边走还不忘念叨着:“元影大人,您回来了吗?您还记得在下吗?这么多年您到哪里去了……”
眼看他半跪下来,又要捧自己的脸,白契索性双手交叉护住了自己:“等一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家大人!”而且我也不大啊!
察觉到白契的抗拒,那人慌忙垂下手,低着头退到一边,语气却依然坚定:“不会的!在下是不会认错的!不管大人变成什么样子,在下都会……”
(然而你确实认错了啊,同志!)
白契眼珠一转,既然他那么坚持,那自己为何不趁此机会打听一下怎么出去?虽然他知道这么利用别人很缺德就是了。
“那个,你知道怎么出去吗?除了正门。”他可不想再碰上那个箱子怪。
“回大人,顶层有一房间,房间内有一铁箱,铁箱下有通往地下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