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和蛮儿尝了一口,果真风味独特。
今日来的虽是达官贵人,可也有迹可循。除了沈白焰和宋翎之外,大多都是文官,就算是有武官,也是年轻的。
因为北国在冒籍君之前,与粟朝之间并不太平。许多年老的武将都对北国心存龌龊,自然不会受邀了。
宋稚远远竟瞧见了吴罚和十五娘,虽说吴罚近来连连升迁,可他出现在这,还是叫宋稚有些讶异的。
“听说他先前去北国时,替冒籍君解决了一个麻烦的案子,所以有了几分交情。”沈白焰顺着宋稚的目光望去,替她解答了心中疑惑。
“摄政王妃。”宋稚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个婢女立在身后。
“何事?”宋稚与这宫女说话时,沈白焰剥了一粒尖杏仁,放入她面前的碟里。
“后厅请了皮影戏师傅,不知舒庆公主有无兴致?”
菜一道道上了,宴席过半,蛮儿就有些坐不住了,孩子心性如何能在一张椅子上久坐呢?
宋稚见许多孩子都去了后厅,便问蛮儿:“想去吗?”蛮儿点了点头。
宋稚便对司茶道:“好,那你陪着公主去吧。”又叫菱角也跟着一块去了。
司茶的年岁并不大,可身量已经是个十足的少女了,每每伺候蛮儿的时候,总要躬身弯腰,看起来十分不便。
宋稚目送菱角、司茶和蛮儿去了后厅,回过首来发觉冒籍君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沈白焰身边,正叽里咕噜的用北国语与沈白焰说些什么。
沈白焰偶尔应他一两句,说得也是北国语,宋稚心想,不知这人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宋稚既听不懂,便干脆不偷听了,认真吃起自己面前的一碟酥炸小嫩肉来。
冒籍君谈兴很浓,叫随从将自己的酒碗也拿来了,与沈白焰边喝边聊,他这么高大的一个人,憋憋屈屈的坐在沈白焰边上的一隅,居然也不觉得别扭。
沈白焰脸上仍旧是没什么表情,可宋稚能感觉到他现在很轻松,想来这位冒籍君应当与他脾气相投。
“你这人,艳福不浅啊。”冒籍君满嘴的北国话,却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汉文来,叫宋稚一愣。
冒籍君说的汉文还不止一句,道:“我以为正妻总是颜色不佳的,不是说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吗?为何你就能兼得?”
宋稚不禁汗颜。
沈白焰也很无奈的看了冒籍君一眼,他知道这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会口无遮拦起来,只道:“闭嘴。”
五公主频频看向这边,只差没有开口催促冒籍君回去,宋稚总不能叫沈白焰赶冒籍君回去吧?只好假装觉察不到。
眼见五公主按捺不住,正要起身,宋稚却瞧见司茶抱着蛮儿急匆匆的从后厅绕了回来。与此同时,伺候玖沧的婢女也来到了五公主身边,耳语了几句。
司茶许是太着急了些,压根没发觉冒籍君在边上,紧紧的抱着蛮儿跪了下来,对宋稚道:“王妃,菱角姐姐让人给扣住了。”
“什么?为何?”宋稚见蛮儿一脸惊惶,忙将她抱了过来。
“玖沧公主往咱们公主身上泼水,被菱角姐姐挡了,她又故意生事,想欺负公主,自己不慎摔倒了,却说是菱角姐姐推她!”
司茶从未见过这么刁蛮任性之人,义愤填膺的说完了才发觉,冒籍君从沈白焰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吓得三魂没了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