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个事。”陆大佬走到院门口时,想起还有个正事没说,低头凝视着她姣好的容颜徐徐道,“刘海燕那事,彻底查清楚了。收了钱、替她办事的混混陈业伟已经落网,还牵扯出了另一桩案子——当时两人担心事情曝光,一不做二不休,把红星招待所的前台方琴给强|暴了,并以此威胁,逼她把那天晚上的入住名单改了……”
所以导致他这么久才找到她,害他们娘俩吃了这么多苦。
“两桩案子数罪并罚,刘海燕判得不会轻。”
徐随珠听得都惊呆了。
刘海燕不仅算计原主,事后为了掩盖罪行,还伙同街头混混***招待所前台?
这还是人吗?不打死她就算怜悯了。
所幸坏人落网了。
“这是不是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徐随珠不禁唏嘘。
自作自受的刘海燕不值得同情,唯一觉得受牵连的是招待所的前台。
被拍了果照、还以此威逼利诱,怕是被折磨得不轻。
陆驰骁却摇摇头:“你同情她的遭遇,她却未必认同。侮辱她的人被抓,她却还跪下来替他求情。”
“什么?”徐随珠惊诧地瞪大眼,“为什么?她不是应该恨死对方吗?”
恰恰好年华,却被迫成了街头混混陈业伟的情人。
换做自己,恐怕想杀了对方的心都有吧?还替他求情?她是抖m吗?受虐虐出真情来了?
徐随珠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活法也不一样。”陆驰骁怕她钻牛角尖,沉声劝道,“总之,你别把这件事当成负担,事已了结,无需再多想。”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话虽如此,但一点不内疚是不可能的。
这时,墙根外传来王友志由远及近的声音:“……我就说这附近也有粪缸,再不济墙根也行,撒泡尿而已,何必走那么远,黑灯瞎火的,这下踩到狗屎了吧……”
“……”这是哪个倒霉蛋走狗屎运了?
陆驰骁顺手替她带上院门:“我们走了,你早点休息。”
“谢谢。”她隔着门板道了一声谢。
“谢就免了,下回见到我,别像防坏人一样防着我就行。”陆大佬语气里含着浓浓的笑意。
徐随珠假装没听见,利落地上了门闩。
那厢,踩到狗屎的傅大少愣是拖着王友志去河边洗鞋子。
四周瞬间恢复安静。
没了旁人打扰,陆驰骁靠在门上低低唤了一声:“徐随珠?”
他知道她还没离开。这点耳力会没有么。
“徐老师?”
“孩子妈?”
“……你干啥!”
徐随珠被他唤得耳脖子都红了。
鉴定结果都没出来,他倒是真敢喊!
不对,就算兜兜的确是他儿子,她允许他这么喊了吗?
他笑起来:“躲我?嗯?”
“哪有!”徐随珠硬着头皮辩驳,“你、你有什么好躲的。”
“那这么着急切地上门闩干什么?我能吃了你?”
“……”
装没听到?
陆驰骁不禁低笑,转而问道:“等结果出来,你怎么打算?”
她能怎么打算?由得她打算吗?
徐随珠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
她连姑那里都说不出口,更何况要面对更多的人。
当初造了个渣男人设,这下好了,善后火葬场。嘤!
“我给个提议如何?”
“你说。”她接得很快。
“不如,把我列入考察期?什么时候考察期结束,就什么时候把我提正,怎么样?”
“提正?提什么正?”徐随珠懵懵地问。
陆驰骁嘴角勾起一抹夺人心魄的笑:“当然是——孩子爸啊!你要觉得我考察期表现突出,足以胜任孩子妈的男人,我也乐意之至。”
“……滚!”
徐随珠反应过来,才知被他口头占了便宜。
羞恼地踹一脚门板,飞奔回屋抱小包子去了。
陆驰骁忍着笑意抬头望天,突然觉得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骁哥,骁哥!”
傅大少踩着湿漉漉的鞋子回来了,压低嗓门问:“搞定没啊?”
陆驰骁没理他,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走了,还要去个地方。”
“……”傅大少摸摸头,难道没成?要不怎么这么淡漠呢?
唉,白牺牲了一番——先是倒霉催地踩到狗屎,然后借故拖王友志去河边洗鞋,黑灯瞎火的,差点掉河里。
结果咧?巴巴看着一个光棍多年的老铁树追媳妇,真替他捉急。
“骁哥,这么晚了还去哪里?”他颠颠追上去……
徐随珠回到房里后,看着小家伙酣甜的睡颜,被陆大佬搅乱的一池涟漪渐渐恢复平静。
“宝贝儿,麻麻该怎么做……”
她几乎和小包子一同来到这个世界,娘俩相依为命这么久,连分开一两个晚上都舍不得。
一想到鉴定结果出来,小包子的监护人不再只她一个,心里怎么这么酸呢!
可不认吧,这件事从头到尾,他和她一样,都是受害者。
看他每次跟小包子互动,她就忍不住想:儿子的童年有他的参与,比起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肯定要幸福得多。
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应该拦着他们父子相认。
就这么纠结了一天又一天。
谁知他今天扔了个深水炸弹给她。
他说什么来着?给他个考察期,通过了既做包子爹、又做她男人……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