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随珠走进来:“还没装好吗?是不是太多了?要不删减点?”
“差不多了!”陆驰骁拍了拍打包得结结实实的行李袋,起身掸掸裤腿说,“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高地都拿下过,还愁拿不下区区几袋行李?老大,你说是吧?”
老大心里苦。
想这一路上被迫吞狗粮也就算了,还要当背夫——不是背媳妇的丈夫,是背行李的扛夫。
“单身汉是不是都这么没人权?”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所以让你找一个啊,是你自己不找。”
咕哝声被经过他身边的陆驰骁听了去。
陆大少没好气地哼哼:“你以为都像你这么好运?”
这话说到陆驰骁心坎上了,他也觉得自己挺幸运的,狗血似的初遇,成就天仙配的姻缘。
陆大少:“……”
以后还是闭嘴吧,一句话都别说。
说什么都能被老二接了去。瞧他那张春·心·荡漾的脸,啧!真心没眼看!
“对了老大。”陆驰骁想起一个事,觉得有必要跟兄长提个醒,“你和柱子哥的媳妇有私交?”
“谁?”
“柱子哥的媳妇,陈媛媛。说起来,还是我媳妇的初中同学,十一月回京都办喜宴,他们一家子也来了。”
说到这里,陆驰骁意味深长地瞥了兄长一眼,问:“还没想起来?也是!他俩结婚时,你还在病床上睡得天昏地暗;我和随随的答谢宴又去了广城。如果真没私交,那就是一次照面都没有过?嘶!那陈媛媛找你干嘛?还一副跟你很熟的样子。我说,不会是你无意中欠下的情债吧?啧!看不出来啊老大!”
“啧你娘的啧!”
“我娘不就是你娘?跟你讲了别在家讲脏话……”
“……”
“真不认识啊?”陆驰骁看他表情不似作假,拍拍兄长的肩膀,“听说她最近闹离婚,我还担心会不会和你有关,不认识最好。”
“……你语气里少点幸灾乐祸我兴许会相信你是真的在关心我。”
“哎呀被你听出来了?不好意思,下次改!”陆驰骁一本正经地拱拱手。
“……”
陆驰凛以为这妻奴弟弟故意调侃他呢,为报自己拿他们俩口子打趣之仇,没想到……
一路上狗粮撑到家,他扯松了领子摊在沙发上休息,被陆夫人盯着看了又看。
有气无力地问:“妈,我脸上有花?”
“没,但你头上有花。”
“陆奶奶,伯伯头上没花啊。”庄毅好奇地凑近看了几眼,认真地回道。
小包子有样学样,也凑上前,甚至还踮起脚尖揪了几根陆大少的头发,学庄毅向他奶奶汇报:“发!木有!”
“发有!花木有!”被揪得头皮生疼的陆大少,无奈又好笑,秃噜了一把小包子的脑门:“自己没头发揪,就来揪大伯的?好玩吗?”
小包子抿嘴一乐,跑回到他奶奶的怀里。
“妈,你到底要说什么?”陆大少揉揉太阳穴,“我头上有花?俩孩子都说没有了,你不会老花又深了吧?眼镜店初几开门?我陪你重新去配一副……”
“少给我扯别的。你头上就是有花!”陆夫人瞪他一眼,“还是朵桃花!烂桃花!”
“……”
这下,听出母上大人话里的深意来了。
他倏地坐直身子,让保镖把俩孩子送回弟弟、弟妹房里,正色地问:“柱子媳妇的事?”
“好哇!还真的和你有关?”陆夫人恼火地抓起沙发上的腰枕,砸向大儿子。
陆大少七手八脚地接住,稳住母上:“没有的事!是来之前,阿骁和我提了几句。压根没你们想的那些事。事实上,我连人都不认识!”
好说歹说,才说服母上相信他是真的不认识陈圆圆、陈扁扁。
心累。
……
徐随珠在房间收拾衣物,带来的海货让包子爹送厨房去了。
新鲜的只带了一篓膏蟹,其余都制成了干货或腌制品,像公爹喜欢的红膏呛蟹、黄鱼鲞,婆婆喜欢的螺肉酱、酒呛虾,还有大家都喜欢吃的海鲜丸子。
团圆饭,陆夫人俩口子商量之后决定吃火锅,自在嘛!就自家几口人,不整那些个冷盘、热菜、头汤了。想得到的蔬菜、荤菜都备了,想吃什么自己烫。
又托人抢购到了半只小尾羊,架在走廊里烤,木炭燃松枝,越烤味越香。炭盆边沿还贴着放了几个红薯。
院子里积雪厚,而且老天爷还没停止下雪呢,棉絮般的雪花片洋洋洒洒地落下来,没一会儿又深了半寸。
陆夫人就让他们把烤架安在抄手游廊里,雪飘不到,风倒是能把烟味吹散。
这不,还没到饭点,烤羊肉和烤红薯的香味就飘进来了,诱得人口水直流。
两个小家伙早就待不住了,穿着大棉袄、戴着连耳罩的棉帽,就像两只小胖熊,蹲在烤架前,看陆驰骁像模像样地充当烧烤师傅。
“吧!”小包子仰着头看着他爹,咽了口唾沫。
“想吃啦?”陆驰骁看他那馋样,忍不住笑了,用钥匙串上的多功能小刀,隔了两条香喷喷的羊肉下来,串在细竹签上,撒了点媳妇儿磨得很细腻的孜然粉,就成了羊肉串。
小包子吃不了辣,没敢撒胡椒,只象征性地抛了几粒盐巴,一点盐都不放没味道也不好吃,“来,一人一条,坐里面吃去!别蹲在风口处,会被烟呛到的。”
俩孩子乖乖坐回到花厅的小椅子上。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