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云面露尬色:“随随认不认我还是个问题呢!你别高兴得太早。”
“这算什么问题!她是你生的,也不是打小不养,离开的时候她不是都上高中了吗?算得上抚养成人了。生恩、养恩都有,她不认你那就是不孝!”刘大伟不以为然地说,“走,先回家!看看亲家的渔场规模如何,大的话……”
后续没说,但黄素云了解他,如果亲家渔场规模大,肯定会厚着脸皮贴上去的。
她心里挺不是滋味。
是不是大女儿嫁了个好人家,所以不在乎有没有生母了?
想起大女儿小时候还是很亲她这个妈的,怎么分开几年,就变得这么陌生又冷淡了?肯定是大姑姐一家,在她面前说自己坏话了!
想到这里,黄素云心里不禁有些愤愤。
……
“什么?刘老板的老婆是你亲妈?”
那厢,刚得知真相的傅大少差点惊掉下巴。
回过神一琢磨,一拍大腿恍悟道:“难怪,从我们进餐厅起,那女的不是慌手慌脚、就是心不在蔫,敢情是认出了嫂子!幸好,我没有投资她家渔场的想法!”
“有也给我掐了!”陆驰骁挑眉接了句。
徐随珠失笑:“没必要这样。都说了两家没关系了。生意该怎么谈还怎么谈。”
“谈什么呀!”提到大伟渔场,傅大少就忍不住摇头,“去年新闻不是放了吗?说广城沿海的渔场,大面积感染鱼病。我听小道消息在传,好像就是他们渔场最先感染的。说是在搞什么研究,能让鱼苗半个月出栏的那种,结果不知是促生长的药投多了还是怎的,整栏的鱼都得了病,起初还假装不知情,卖给别的养殖户和批发商,这才害的沿海渔场很多都感染了……黑心商人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养殖户,我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投资。”
“那招商引资会的主任怎么还介绍你和姓刘的认识?”陆驰骁问。
“傻呗!塞了点钱,就屁颠屁颠地帮姓刘的揽生意了。”傅大少撇撇嘴。
陆驰骁摇摇头:“我倒觉得他挺精明的,本地的有钱人不拉,专朝你这只外地白斩鸡下手。事成之后你发现不对劲了找他质问,他大可两手一摊,说不知情,你能拿他咋地?虎落平阳被犬欺,懂?”
傅大少噎了噎:“骁哥,你这一说,好像我才是那傻子?”
“你才知道啊?”陆驰骁凉凉地睇他一眼,手上动作却始终没停,不是给孩子妈剥虾,就是给孩子挑鱼刺。妥妥滴贤夫良父。
傅大少看得眼热,他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可林妹妹看到他就奉赠白眼,想热脸贴她冷屁股都没机会,这才托词出差,跑到广城来散散心。不想差点被当成冤大头挨宰。
“这广城的生意场,红火是红火,却真没我们内地干净。”他感慨地灌了自己一杯。
徐随珠问他:“傅总打算今后常驻这里创事业吗?”
“怎么会!”傅大少忙不迭摇头,“徐老师,这话你可千万别在小娟面前说,不然我就更没机会了!”
说着,打了个酒嗝。
敢情喝高了。
徐随珠和包子爹默契地对了个眼神。
小俩口有时候也蔫坏蔫坏的。
问餐厅借了台录音机,掏腰包买下一张闲置的卡带,按下录音键,准备把傅大少这番酒醉后的真言一字不落录下来。
“你和小娟预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什么时候?我倒是想立刻、马上、越快越好,可她……她……看到我就没好脸色,我哪儿得罪她姑奶奶了呀?我不知道……”
“你对她做过啥了?”陆驰骁坏心眼地问。
“做过啥?没啥呀!就有一次,偷亲了她两口,还有一次……”
徐随珠眼明手快,喊夏明丽一起,把孩子们的耳朵捂上了。
“还有一次干嘛了?”
陆驰骁还等着录下他更多的真言呢!准备将来闹他洞房时放出来。
“还有一次……还有一次……呼……呼……”
等了半天的“还有一次”,结果这货关键时刻睡着了?
竖着耳朵听的几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
诚然,徐随珠嘴上说,黄素云和她没关系,但终究是原主的生母,从原主的生命中消失了九年之久,突然间出现,多多少少还是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不过,在傅大少领着他们一行人玩东玩西、几乎逛遍广城各处景点、尝遍广城美食,玩累了到酒店躺下就睡着之后,哪还有精力想那个人。
再之后,得知陆大少回深城了。
他们杀去深城玩了一圈。
这天晚上聚餐,集体把陆大少灌了个酩酊大醉,拿着录音机套他的话。
傅大少见陆驰骁俩口子套话那熟溜劲,顿感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骁、骁哥,我那天醉了,你们没这样对我吧?”
“你猜?”
“……”
傅大少欲哭无泪,这让他怎么猜呀?骁哥你真会玩!
“骁哥,真给我录音了?我当时说了啥?”
“没啥呀。”陆驰骁忙着录他老大的音呢,没空搭理傅小弟,踹开他的熊抱,“没见我忙着呢,一边去!”
“嫂子!”傅大少见他骁哥这里问不出实情,转而投奔他嫂子,“我那啥,喝多了容易胡说八道……”
“哦?是吗?”徐随珠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那回头我和小娟说,你说喜欢她、非她不娶是假的、是胡说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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