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秀媛送走安装工人回来,见俩孩子头碰头凑一起数钱——
“一、二、三……”
小包子欢快地数着毛票。
庄毅往他那里瞄一眼,乐了:“兜兜,不能这样数的。得把不同的毛票分开来,一角归一角、两角放一堆,钢镚也一样,区分开了再数……像我这样……”
庄毅帮他把钱按面值分好,示范了一遍。
小包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毅哥,下回叫我小昱。”说完这句又说,“我会了我会了!小昱会了!”
说着,搂过一堆一角的毛票,认真数起来:“一、二、三……”
庄毅见他这回数对了,就负责剩下的毛票。
数完毛票还有一堆不同分值的钢镚儿呢。
“两人在干啥呢?你让他们学数钱吗?小毅不是早会了?”徐秀媛纳闷不解,洗了把脸、掸干净衣裳走过来问。
徐随珠笑得得意又欣慰:“这是他们自己卖饮料挣的,能干吧?”
“是吗?”徐秀媛惊奇道,“卖什么饮料?汽水吗?汽水卖掉了这么多?”扭头一看,不对啊!汽水箱还满满的呢!空瓶也不多。
“不是汽水。”徐随珠笑着指指冰柜。
徐秀媛疑惑地走过去,打开一看,悟了:合着把她囤着做点心的椰汁、奶果卖了个丁点不剩?
抽抽嘴角,忍不住问:“没亏吧?”
“应该没有。”徐随珠说着又想笑了,“你是没看到他俩吆喝的那股劲儿,不放过任何一个过路者,什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大伯、大妈……雁过拔毛说的就是他们了!”
徐秀媛哈哈笑起来:“有你这么说自家孩子的么!”
徐随珠摊摊手:“我可一点不夸张,不信你问亚春嫂,她在后院洗被罩,听得一清二楚。”
亚春嫂是林家客栈新雇的清洗工,每天负责洗换下来的床单被套。
这会儿忙完当天的任务,正在缝纫机前补衣裳,闻言,笑着答:“是很能干,一点不怯生。人家本来不买的,被俩孩子一说,买了一杯尝尝,喝完觉得味道好,后面都抢着买,生意老好了!”
这时,俩孩子把钱数好了,当然,大部分是庄毅数的,小包子就数了一堆一角钱。
两人把钱数加在一起,报给徐秀媛,并说:“姑婆,这是我们今天卖得的钱。不过大部分是椰汁撞奶挣的,虾饺、鱼丸、关东煮卖的不多。”
徐秀媛这才相信:“嘿呀!真能干!姑婆要奖励你们!晚上想吃什么?尽管说!姑婆去给你们做!”
“牛肉!”小包子二话不说,蹦出两个字。还配合地原地蹦了两下。
牛肉?大热天的,这还真犯难了。
本地只有养猪的没有养牛羊的,因此除了猪肉,牛肉、羊肉只有节假日才会有人来出摊。因为进价贵,售价更贵。
不年不节的,这么贵的肉,很少有人会买来炖。
“不怕!姑婆让你们舅去县城赶晚市!县里的晚市肯定有卖牛肉的!”徐秀媛手一挥,小跑着要去渔场找儿子。
徐随珠忙唤住她:“姑,别忙!答应他们的可以后面补的嘛!不一定非要今天!是不是啊?”
转头问俩孩子。
庄毅率先点头。
小包子也只好点点头,两眼依旧巴巴瞅着徐随珠。
徐随珠好笑地捏捏他卡哇伊的小脸蛋:“这么喜欢吃牛肉啊?要不这样,等你爸出差回来,我和他商量,看能不能坐游艇去一个离养牛场比较近的地方玩?然后买很多牛肉回来,冻在冰箱里,想吃了就给你们炖,怎么样?”
听她这么一说,小包子倏地亮了眼睛:“真的?我们还能看到活的大牛?”
“应该……可以吧!”
徐随珠硬着头皮答。
她只是说等包子爹回来商量一下啊,不是一定、肯定、确定啊。谁知道一路南下,会不会正好路过这样一个地方?
可孩子才不管她用的是不是商量的语气,当即开心地蹦起来,对徐秀媛说:“姑婆姑婆!我妈要带我们坐游艇去养大牛的地方买牛肉,买很多很多……我会送你很多很多!我们一起吃……”
徐秀媛以为侄女确实知道有这么个地方,高兴地应道:“好,等你们回来,姑婆炖给你们吃!五香的、麻辣的……想吃什么口味做什么口味!”
孩子们拍着手嗷嗷欢呼,开心得像过大节一样。
徐随珠满心无奈。
后悔说早了!
可是看老的小的都这么开心,又不忍打击他们。
干脆把这个难题扔给包子爹。
他不是自诩万能的陆当家吗?任何麻烦事,到他手上迎刃而解。交给他了!
小包子得到这样一个允诺,高兴坏了,晚上做梦说梦话都是“牛肉”;第二天出发去福聚岛,还很兴奋地追着她问:
“妈!那个养很多大牛的岛在哪儿啊?远不远?要坐多久的船啊?“
“……???”
什么时候成养牛的岛了?
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真是越扯越远了!担心包子爹都圆不回来!
徐随珠无奈扶额。真想给熊孩子写首歌——《牛肉牛肉,我的爱!》让他天天唱、日日唱,唱吐了大概就不会那么想吃牛肉了吧?
好在到了福聚岛,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小伙伴,才不再继续追着她问,管自己撒丫子玩去了。否则,连她都要被问得满脑子晕乎乎的都是黄牛肉了。
陈晚瑜和陆大少一起,正妇唱夫随地巡视生活区。
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