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心下感慨:婚姻真的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婚姻幸不幸福、美不美满,绝对能从一个女人的身上、脸上看出很多东西。
幸福的婚姻,能让女人的年轻、美貌不受岁月侵蚀;而不幸的婚姻,却如同坟墓,早早埋葬了女人的青春和梦想。
黄素云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前夫……不,早就是前前夫了,这个和前前夫生的大女儿,一想起就满腹怨恨。
当初如果不是她那么决绝,刘大伟就不会坐牢。刘大伟不坐牢,她就不会改嫁。
自从三婚嫁给了黄国庆,她的生活可谓是陷入了冰火两重天。
黄国庆正常的时候对她还是蛮好的,要什么给什么,生活费更是成沓成沓地给。要不她娘家人也不会拦着她不让她离婚。
有时候想想真寒心,无论二婚还是三婚,娘家人看重的都是对方的钱。至于她嫁得好不好、过得幸不幸福,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可黄国庆的好,只有在他不喝酒的时候。
一旦喝了酒,他就像变成了个野蛮人,扇她巴掌、揪她头发还算轻的,重的几次,还叫救护车送进医院躺了几天。
每到那时候,她就恨不得去跳海。
可真的走到海边,她又鼓不起勇气。
随后被丈夫一沓钞票、一番认错的话哄得又心软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眨眼,她都奔五了。
头发染霜、皮肤松弛,脸上的皱纹每天都在增多。女人一旦变老,再美的容颜也留不住。
黄国庆生意越做越大,可拿回家的钱却不见增多,暗地里一打听——外头认了个妹妹,动不动管他借钱。
那女的嘴上说得好听:这钱算投资,赚了分红。可几年了也没见着分红,钱倒是年年流失。不仅钱,男人都快流失了。
她有时候的确想离婚,可主观上想离婚是一回事,被个小三抢走男人就是另一回事了——攸关她尊严的事!
她黄素云岂是好欺负的?
这不,得知黄国庆要陪这个女的来南渡岛谈生意,把女儿送去了夏令营,软磨硬泡地跟了过来。才安顿好,就听到小婊砸活像被掐着脖子的尖叫。
跟过来刚想嘲讽几句,却看到了和前前夫生的女儿,这叫什么事啊!黄素云气不打一处来。
黄国庆不知道徐随珠和他现任妻子的关系,只觉得这姑娘真美,美人嘛,总要给几分薄面的,于是笑呵呵地安抚他干妹子:“芳妮啊,你又忘记哥哥教你的了?咱们做生意的,最忌讳得罪人,凡事留一线、将来好相见嘛!不就是一条裙子?哥再给你买一条!不是明天才约客户吃饭吗?走!趁这会儿天没黑,哥陪你逛商店去!一准把你拾掇得漂漂亮亮的,争取拿下明天的合约。”
陈芳妮被哄得消了气,挽上黄国庆的胳膊,撒娇地扭了几下腰肢,说说笑笑地前往市中心逛商城去了。
黄素云气得脸都白了,回头瞪了徐随珠一眼,也追了上去:“庆哥,你不是说陪我去海边散步的吗?”
只听黄国庆不耐烦地说:“酒店就在海边,想散步什么时候不行?芳妮明天谈生意,这才是正事!你以为光是来玩的?”
被当着小三的面训斥,黄素云恼羞成怒:“黄国庆!你还不承认和这婊|子有一腿?”
“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我回房间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黄素云被他推了一把,顺势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这种招数,年轻时偶尔用一下或许还能激起男人的愧疚和心虚感;如今人老珠黄,给男人的感觉只有丢脸。
黄国庆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多给,带着陈芳妮扬长离去。
黄素云又羞又气,脸埋在手里哭了一通,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劝说下,回了房间。
徐随珠早在她坐地上哭的时候,就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庄毅下来找他们,说酒店里有室内游泳池,女孩子们都去游泳了,问他们去不去。
“好啊好啊。”仨换上泳裤,蹦蹦跳跳地玩水去了。
有小伍跟着,徐随珠铁放心,叮嘱他们记得喝水,完了别玩太久,就回了房。
接过包子爹递来的温茶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解渴了,舒坦地呼出一口气,问道:“爸和莲姨还在房间里?”
“早就分开了,莲姨去曲太太房间了。不过两人应该谈拢了,我看爸红光满面的。”
“那就好。”徐随珠想到黄素云,叹了口气,“你猜我在楼下碰到谁了?”
陆驰骁挑眉:“谁?”
看她的表情,并没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想来就算是熟人也是交情不咋地。
“黄素云,就我那个妈。”徐随珠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上次去广城,遇到了她和她的第二任丈夫;这次来南渡岛,遇到了她和她的第三任……这孽缘!
徐随珠把楼下看到的一幕说给包子爹听,末了唏嘘:“我看她挑男人的眼光真的是越来越差。我爸多好的一个人啊,她看不上,非要往外找。找了个刘大伟,结果坐牢了……这回这个,我看比刘大伟还不如。刘大伟人品不咋地,但对她到底还不错,起码没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徐随珠越说越想摇头。试想,一个男人,当着正妻的面,都敢陪别的女人去逛商店、买衣服,这私底下得多乱啊!
“但愿和他们离得远,千万别让她和我爸遇上。”
黄素云别的本事没有,搅屎能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