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媛继续说道:“翠翠这事说来得怪我,当初上户口的时候,户口办的人和我们熟得很,打小翠翠、翠翠地喊,登记的时候顺手给登记成了林翠翠。登记完让我看,我当时能认识几个字呀,就说对的对的。一直到翠翠要上幼儿园了,带着户口本去报名,才发现弄错了。不过农村里嘛,户口簿上的名字填错的多了去,错得不是太离谱也就没想过改回来。”
“原来我们翠翠的名字还藏了个故事呀。”陆夫人扶着翠翠的肩头,柔笑道,“不过不打紧,十六岁办身份证时,还有一次改名机会。到时候想改,再改就是了。”
“奶奶,那我呢?”小包子仰着头问,“我能改名吗?”
“你想改成什么呀?陆嘉昱不好听吗?”
大家也都笑吟吟地看着小家伙,想听听他对自个名字的意见。
小包子放下筷子,双臂十字交叉,响亮地喊道:“我想改成‘不败的勇者嘉昱奥特曼’!”
“……”
徐随珠在厨房里差点摔了锅铲。
这是中二病提前犯了的节奏吗?
“嘉昱奥特曼?”她探出头,好笑地打断儿子卖力的表演,“请问可以开饭了吗?”
“开饭开饭!”
一听可以开饭了,小包子也不再执着自己的大名,雀跃地欢呼一声,蹦起来往餐厅跑,嘴里嚷着:“我来帮忙!我来帮忙!”
有模有样地给每个位子放好筷子、碟子,再给小朋友的位子放上一块沸水消过毒的热乎乎的小毛巾。
陆驰骁下午从山里村回来后去了趟单位,这会儿刚进门,闻着空气里散溢的鲜香辣味,挑眉问:“今儿吃什么?这么香?”
“你媳妇做的新菜式,叫什么锡纸花甲……”陆夫人催他快洗手上桌,“晚了别怪我们先吃了,这味儿太香了,勾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陆驰骁想起来了,孩子妈是说要做一道花甲和细粉给大家伙尝尝,别的不说,这味儿是真香,赶紧洗了个手,回到餐厅。
除了花甲粉,徐随珠还煲了一锅海带排骨汤。入秋时腌的酸萝卜很入味了,捞了一盘给大家解腻。
简简单单四个菜,还包括了主食,却让大伙儿吃得相当满足。
“这粉不错!”徐秀媛夸道,“哪儿买的?赶明我也去称一点。渔场工人的宵夜换成小海鲜炒粉也不错。”
成本低,味道好,还顶饱。
徐随珠笑着说起她的盘算。
“你是说,想推广这道菜?”徐秀媛问。
陆夫人:“依我说,这还用推广吗?尝一次就爱上了。”
徐随珠笑起来。
要说家里最支持她的,当数婆婆了。
说真的,有时候连她都自己都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婆婆却总是义无反顾地支持她。
譬如她当时心血来潮办学校,婆婆大人二话不说拿出江城山河的股权证,说钱不够就卖股份,总归是小辈创业要紧。
再譬如客山发生泥石流后,她想成立个助学基金会专门资助贫困学子,婆婆也是第一个支持,不仅带头捐款,还把她那些小姐妹拉过来,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有物出物……这一方面,陆大佬可能需要拍马才赶得上了。
这不,准备拍马的陆大佬,被母上大人抢了先,抽抽嘴角:“妈,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尝一次就爱上……那也得尝了才知道好不好吃、有没有生意。随随的推广,不就是让大伙儿尝到这道做法独特的小吃吗?”
陆夫人噎了一下:“行,那就推广!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既然巷子浅能让酒卖得更好,为什么非要把酒藏在巷子深处咧?”
徐随珠朝婆婆竖大拇指。
陆大佬:“……”
婆媳关系这么好,让身为男人的他毫无用武之地。
陆驰凛深有体会,拿起碗,以汤代酒和他碰了碰。
“……”这特么算什么安慰?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对花甲粉还是很期待的。
“等镇上的仿古街装修好,去那里开个门店专门卖这个,不需要我们自己出面,雇人就行了。”陆驰凛提议,“民间小吃,发展到后期究竟谁效仿谁都说不清,但要是能做出品牌,有自己的特色,让游客慕名前来这生意就做对了!”
这话徐随珠赞同。
像后世极具地域特色的天津狗不理包子、西北凉皮、嘉兴粽子等,老百姓哪个不会做?可做出了品牌,成为了该类食物的领军者,都不用上街吆喝,自顾自地开在街头小巷,自然有寻摸而来的游客,不惜排长龙也要买来尝尝。
餐饮业要是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是成功了。
陆夫人当即拍板:“好主意!回头开到你五婶家茶馆的隔壁,那些去茶馆喝茶的听完戏肚子饿了,出了茶馆就是花甲粉,生意指定好!”
“……”陆驰凛无奈地说,“妈,你也说是去茶馆喝茶的,这进了茶馆的人哪个会饿着肚子出来?茶水没灌饱么,瓜子、花生也嗑饱了。”
“那你说开到哪里?”陆夫人没好气地把球踢回给儿子。
陆驰凛耸耸肩:“我没想好啊,我不过就是提个建议。”
“……”
话是这么说,但大伙儿都觉得这个提议可行,打算等老街改造好以后,合伙开一家耳目一新的饮食店,以锡纸花甲粉为招牌菜,再添些不同口味的汤粉、炒粉、拌面、汤面以及备受外来游客喜爱的肉燕馄饨……
别看都是些粉啊面啊的,弄得好真能做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