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真讨厌,抱着它的脖子,拽它的耳朵,算了,看在她请它吃花生的份上,就不踹她了。
为了表示愤怒和不甘,火儿响亮地打个响鼻儿。
“沈姑娘,你是怎么让火儿听话的?”宜宁郡主兴奋得满脸发光,就像骑在火儿背上的是她一样。
沈彤跳下马背,还不忘摸摸火儿的鬃毛,意味深长地说道:“缘份!”
缘份啊,原来人和马也能有缘份。
岳阳和蒋修杰面面相觑,早知如此就跟着萧韧一起追来了,这么小的女孩子,会骑马就很难得了,可是她居然还会驯马,而且还是火儿这种烈马。
从京城到西安,他们六个也算是和沈彤那伙人是相熟的了,但也只限于和许安阿治,以及那个话多的小芳菲比较相熟,却不包括沈彤。
“七少比咱们到得早,你说是不是因为他来了,火儿才听话的?”
“小栗子也说了,七少已经把火儿驯好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沈姑娘虽然会武功,可是会武功和驯马是两回事。”
“嘘,快看七少!”
岳阳和蒋修杰窃窃私语间,萧韧已经走到沈彤面前。
“火儿是你的了。”萧韧说道。
“谢谢!”沈彤笑容灿烂,一双眼睛如同黑曜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话音刚落,沈彤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压低声音问他:“把火儿给我,你能做主吗?”
这处马场虽然不算很大,但是此处位于西安与咸阳之间,能在这里开马场的,若是没有背景,那谁也不信。
“嗯。”萧韧的声音轻若蚊蚋。
沈彤猜得没错,能在这里开马场的,一定是有背景的。
这座马场的背景就是他,这里有他一半的股份。
沈彤的笑容更加明亮,她转过身去,抱住火儿的脑袋。
萧韧没有听清她和火儿说了什么,只是看到火儿郁闷地跺着蹄子,烦躁地摇摇脑袋,试图从她的搂抱中挣脱出来。
萧韧不忍直视。
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对瞠目结舌的周铮道:“走吧,这里跑不开。”
这里的路是进马场的必经之路,常有车马进出,不适合遛马,若不是火儿跑到这里来,他们一群人也不会跟过来。
宜宁郡主早就忍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沈彤终于松开火儿的脑袋,宜宁郡主连忙跑过去,伸手去摸火儿的鬃毛:“火儿,你怎么这么乖......”
宜宁郡主话音未落,火儿的蹄子已经甩了起来,沈彤眼疾手快,一把拽开宜宁郡主,火儿一脚踹空,恼怒地瞪着沈彤。
沈彤拍拍腰间的荷包,火儿气愤地别过头去。
沈彤的荷包里有花生!
宜宁郡主惊魂未定,她看看火儿,又看看沈彤,然后委屈地扁扁嘴,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这时,周铮走了过来,刚刚的一幕把他也给惊动了,若不是沈彤动作快,宜宁又要被火儿踢到了。
“多谢沈姑娘。”少年一袭湖蓝箭袖,腰间悬着三尺青锋,眉清目秀,目光和煦,气度高华,让人心生好感。
虽然已经见过两面了,可是沈彤和周铮却还是第一次正式说话,前两次也只是客套见礼。
“举手之劳。”沈彤说道。
“若非是沈姑娘动作快,舍妹就要受伤了,还是要谢过沈姑娘。”周铮笑容明亮,宛若一株开花的君子兰,高雅中透着瑰丽,但又不骄不燥,毫不张扬,听他说话,心情也跟着平静起来。
“若是这么说,那我岂非要代火儿道歉了?”沈彤笑道,她是火儿的主人,火儿闯祸当然要算她的。
周铮没想到沈彤会这样回答,他不由莞尔,嘴角微微上挑,微笑道:“还要恭喜沈姑娘得此良驹。”
沈彤颔首施礼:“多谢周三公子。”
这时小栗子跑了过来:“三公子,沈姑娘,七少让您二位快一点儿。”
沈彤答应着,翻身上马,周铮也走向自己的马,刚刚恢复平静的宜宁郡主冲着小栗子翻个白眼:“你这小子越来越偷懒,明明我也在这儿呢,七哥一定也让你催我了吧?”
小栗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算了,郡主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群少年男女,都是最贪玩的年纪,过年这些日子,他们被长辈们拘着,哪里也没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下来,策马扬鞭,纵情驰骋。
就连樊帼英也被他们感染了,仿佛回到少年时,她转身一看,发现沈彤骑着火儿走在最后面,等到沈彤从她身边经过时,樊帼英问道:“怎么不和他们赛马?莫非是在等我这个老人家?”
沈彤点头:“我是在等着您啊,不过您不是老人家。”
樊帼英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有趣,小七从哪里找到的你?”
那日,萧韧把沈彤带到她面前时,樊帼英就猜到那定是瞒着秦王的,至少在她带着沈彤踏进秦王府的那一刻,秦王还没有见过沈彤。
所以沈彤只会是萧韧找来的,而非秦王。
“嗯,从京城到西安的路上遇到他的。”沈彤回答。
樊帼英了然,那时小七是去京城接世子灵柩吧,听说小七他们并没有进京,进京的只是太监和王府官吏,沈彤是在来西安的路上遇到小七的,这是对得上的。
“你等着我,可是有事?”樊帼英问道,她对面前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不仅是好感,甚至还很欣赏。
“英姑姑,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沈彤问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