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体拖到远处埋掉,将这里整理一下。”江婆子说道。
大饼去拖尸体,韩无忌却蹲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江婆子见了,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韩无忌抬起头来:“有条死蛇。”
他索性趴了下去,把鼻子埋进草里轻嗅,片刻后,他道:“这条蛇是用引蛇药诱来的,草棵子里有引蛇药的味道。”
“引蛇药?”江婆子心里一动,她让大饼去买过引蛇药,这药是沈彤要的,她不知道沈彤为何要随身带着引蛇药,除了靠捉蛇为生的人,有谁还会随身带着引蛇药呢?
难道凑巧还有一个这样的人?不可能,这蛇是沈姑娘引来的。
可是那两个杨家的人却并非是中蛇毒而死,他们是一刀致命。
那次文老爷用毒蛇给大饼治伤,这件事只有沈彤知道,而大饼这个当事人,那个时候是昏迷不醒的,当然也不会知道。
三个人处理了尸体,便沿着马蹄印继续寻找,可是走了十几丈后,便什么印迹也没有了。
有人像他们一样,清除掉了所有痕迹。
......
沈彤刚刚睁开眼睛,一股热气就喷了过来,让她不得不把眼睛重又闭上。
一个潮湿的物体挨了过来,在她的脸上不住磨搓,那是她熟悉的味道。
“火儿!”沈彤猛的再次睁开眼睛,这是火儿,火儿在用鼻子和嘴巴蹭她的脸。
话一出口,沈彤赫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
她动动手脚,手脚都能动,但是身上没有力气。
她缓缓抬起胳膊,抚摸着火儿的鼻梁,火儿像小孩子一样呜咽着,有水滴到沈彤脸上,沈彤这才发现,这个火爆又别扭的小东西,竟然哭了!
“没事,我死不了,你快让我看看这是哪里。”
沈彤好不容易才推开火儿的大脑袋,打量起现在所处的环境。
墙壁没有刷白,露出青砖,屋顶很高,只遮了一半,从她的角度看上去,能看到一抹湛蓝的天空。
地上铺着干草,她就躺在草上,离她最近的是个马槽子,一匹白马正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和火儿。
原来是个马厩。
火儿又低下脑袋来蹭沈彤的脸,沈彤用手指刮刮它的大鼻子,笑道:“你还有个小伙伴啊,不错不错。”
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那个女子,是那个女子救了她和火儿?
沈彤推开火儿,强撑着坐起身来,这一下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她打了一个激凌。
她转身去看,有个被子卷挡在一侧,刚刚她是侧身躺着的,这样不会压到受伤的地方。
脑袋沉甸甸的,沈彤摸摸自己的额头,似是还有点发烧。
沈彤笑了,自己还真是命大啊,这样都死不了。
她重又躺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马厩内一灯如豆。
一个女子背对着她,盘膝坐着。
马厩里除了马粪味,多了其他味道。
沈彤嗅了嗅,是饭香。
她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那女子闻声转过身来,半明半暗中,那女子的眼睛亮如寒星。
女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把旁边的瓦罐拿过来,放到她的面前。
那饭香就是从瓦罐里飘出来的。
沈彤坐起身来,她深呼一口气,感觉比上次醒来的时候舒服一点儿。
“多谢大婶救了我和火儿。”沈彤说道。
女子又看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重又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道:“你不叫大婶会死啊?”
沈彤怔了怔,讷讷地问道:“不叫大婶?那我叫你大姨?大娘?”
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因为称谓被人嫌弃,沈彤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把饭吃了,你可以走了。”女子说道。
沈彤张张嘴,又张张嘴,还是吃饭吧。
瓦罐里是粥,米是夹生的,没有煮熟。
沈彤抱起瓦罐连喝了几口,热乎乎的,身上渐渐热了起来。
“这粥挺好吃的。”沈彤道谢。
“不是粥,是饭,水放多了。”女子淡淡地说道。
沈彤抚额......
吃饱了,身上也有了点力气,沈彤用手扶着墙,一点点站了起来。
伤口又是一阵剧痛,沈彤疼得直吸气,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其实还需要再休养休养,可是人家要轰她走了,总不能继续赖在这里吧。
“大......恩人,请问尊姓大名。”沈彤问道。
“你不用知道。”女子说道。
“您救了我,我总要知道恩人的名字吧。”沈彤诚恳地说道。活了两世,她只被两个人救过,一次是灭灯师太,另一次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
“我没想救你,是你说要把这匹马给我,我才救你的,所以你不用把我当成恩人,我们只是交易而已。”女子冷淡地说道,从沈彤问她姓名开始,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回头,一直是背对着沈彤。
沈彤一拍脑袋,老天,她都忘了,她已经把火儿给了这女子了。
那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担心那女子不肯救火儿,便说出要把火儿送给那女子的话来。
她看看跃跃欲试的火儿,又看看那女子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
“你怎么还不走,带上你的马,快走!”
女子忽然转身,倒把沈彤吓了一跳。
“您让我带上我的马一起走?您不要它?”沈彤试探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