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理亏啊,她是夜里悄悄走的,给萧韧留信说是出去走走,过几天就回来。
焦胜奇的事与季四爷有关,季四爷想要染指的是燕北,那么这就是燕北的事。
萧韧在秦王手下,沈彤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所以沈彤便想先斩后奏,事情办完了,再告诉萧韧。
她理亏,是真的。
“我把桔子留下了,就证明我很快就会回去。”
萧韧没回头,冷冷地道:“你留一只猫当人质?你怎么不让桔子替你过来?”
沈彤眨眨眼,再眨眨眼,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嘿嘿。”沈彤干笑。
“笑什么笑。”萧韧没好气地说道。
沈彤吐吐舌头,但是心里却甜滋滋的,在他身后说道:“现在要去大营,要让焦胜奇出兵。”
萧韧没理她,却腾出一只手来,绕到身后抓住沈彤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抱紧!”
沈彤脸上一红,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萧韧的腰......
营帐里,焦胜奇被绑成粽子,狠狠瞪着刚刚把他从柜子里拽出来的路友。
路友抓抓脑袋,道:“若不是我提前回来了,你还在柜子里呢,我让你出来透透气,你还瞪我?”
原本他是要去接应沈彤的,刚从小山出来就被萧韧截糊了,萧韧对洛阳竟然这么熟悉,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兵器库,倒像是早就来过一样。
事实上,萧韧早在正月里便来过了,因此还错过了给沈彤写信。
正在这时,营帐外传来说话声,路友还以为来的是沈彤,正要开口,帘子从外面撩开,走进来的人却不是沈彤,而是几个他并不认识的人。
为首一人看都没看路友,目光直视五花大绑的焦胜奇,道:“来人,把焦大将军抬出去!”
另一座营帐里,焦胜奇的两名副将正在屋里走来走去。
昨天夜里,焦胜奇忽然回到一营,虽然没有声张,但是留在一营里的两名副将还是得到了消息,他们一大早就过来,都被守在门外的卫兵挡了回去。
他们都是跟随焦胜奇多年的人,这种情况下,便猜到一定是出了事,但是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两个字。
谋反。
韩广和严化谋反的消息早就传到洛阳,大家都在猜测,焦胜奇会不会一起反了,毕竟表面看来,焦胜奇也是杨锋的人。
杨家已经倒了,他不反也得反,否则等待他的,也不会是好下场。
两名副将在屋里踱步,一边等待焦胜奇叫他们过去,一边各有思量。
这时,同知杨铎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名副将吃了一惊,不由自主把手放在佩剑上,警惕地问道:“杨佥事,你怎么出来了?”
杨铎出身杨家旁支,杨家嫡支人丁兴旺,对于旁支们给予的照顾并不多,杨铎苦熬十几年,直到杨捷死后,杨锋才开始提拔旁支子侄,杨铎才到了现在的位置,可也只是个四品佥事。
早在一个月前,杨铎就被软禁了,只等飞鱼卫过来,他便要押送进京。
此时此刻,杨铎应该是被关起来的。
杨铎冷冷一笑:“怎么,我就不能出来了?”
说完,他朝身后挥手:“来人,拿下!”
几名亲卫冲进来,没等两名副将拔剑,便将他们按住。
杨铎冷哼一声,道:“砍了!”
亲卫手起刀落,两颗人头滚落地下。
杨铎嫌弃地看一眼,掏出雪白的帕子捂住口鼻,对亲卫道:“扔出去,扔出去。”
亲卫们拖着尸体出去,一名小兵跑了进来:“同知大人,指挥使有请!”
“嗯。”杨铎满意地点点头,这是那边得手了。焦胜奇谨慎小心,可是受伤的事还是被守营的小旗发现了,得到消息,杨铎便知道,今天果然是下手的好时机。
焦胜奇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他是韩晋的干儿子,韩晋是老护国公杨锋的副将出身,如果不是老国公爷给韩晋面子,他又怎能从同知升到指挥使?如今杨家出事,杨锦程来到河南,韩广和严化全都反了,焦胜奇不但按兵不动,还把杨锦程派来的使者挡在城外,这种人,不杀不足以解恨。
杨铎从一名亲卫手里接过刀,便向外面走去。
他要亲手斩杀焦胜奇,为老国公爷出气。
刚刚走出营帐,迎面撞上他的幕僚,看到他手里的刀,幕僚吓了一跳,问道:“东翁,您这是要做什么?”
杨铎道:“焦胜奇已经拿下,我这就把宰了他,用他的脑袋祭旗!”
幕僚心里连道不妙,劝道:“东翁且慢,二营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现在还不是斩杀焦胜奇的时候。”
二营是由副指挥使李先武坐镇,李先武在洛阳卫的资格比焦胜奇还要老,焦胜奇做同知时,李先武便已经是副指挥使了,可惜焦胜奇的关系比他硬,有韩晋这个干老子,否则这个位子就是李先武的。
因此,杨铎猜到他早有反意,果然,他派去的幕僚见到李先武,双方一拍即合。
昨天,李先武派人送来密信,今天拿下焦胜奇后,李先武便带兵进城。
当然,以杨铎的私心,他其实不想与李先武合作,可是没有办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佥事,虽然在洛阳卫多年,有一群自己的亲信,但是他却没有兵权,下边的将士不会听他调遣,他必须要借助李先武的身份。
听到幕僚这样说,杨铎脚步顿了顿,但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