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许道长来了。”
“那你还不让他进来。”楚王朱由先略有些不愉地说道。
“只是……”
“只是什么?”
“他还带来了一位年轻道人,说是给王爷献剑的。”
那侍卫的话一出,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楚王朱由先身上。朱由先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让他们过来。又朝众人笑道:“看来还是许道长了解本王,可算是把这道人叫来了。本王刚还担心诸位在此,让那道人不敢来呢。”
金莫唤微微蹙眉,他可是听碧水姬说了,那道人住进了长春观,这许少峰难道敢背叛王爷?
果然,碧水姬见朱由先不仅不责怪许少峰,还似乎有些高兴,不由提醒道:“王爷,那道人虽说是欲献剑王爷,但实际上来者不善。许少峰他私自领着这道人来,怕也有不少干系。”
朱由先笑道:“碧师父多虑了,许道师乃有道真人,绝不会加害本王。”
话还没说完,就见许少峰领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道人走了进来。他定睛看去,那少年模样清秀,眸子黑白分明,神色淡然仿佛超然物外,背上斜插一柄重剑,腰间挂着酒葫芦,颇有一种洒脱出尘的气质。
只听那年轻道人高声道:“贫道白玉京,见过楚王。”
“白玉京?可是天上白玉京的白玉京?”朱由先熟读诗书,因为向道的缘故,李白这句诗更是铭记在心。
“王爷过奖,白玉京一介江湖人士,虽然向道之心虔诚,却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去得天上。”
“好一个有趣的道士,”朱由先笑道:“听许道长说你有宝剑欲要献给本王?”
白玉京点了点头,双眼横扫在座诸位,解下背后的落日重剑,随手一抛。“保护王爷。”早在因为白玉京进来而变得异常谨慎的金莫唤和秦大海见白玉京一抛重剑,两人不由齐齐惊呼一声,同时护在了朱由先面前。
却见那落日重剑轻飘飘地落到一旁花岗岩假山上,那坚硬的花岗岩就如豆腐一般,落日重剑直入其中,仅留剑柄在外。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无不惊骇,纵然是一直半眯着眼睛的金八爷也微微抬眉。花岗岩之坚硬,不亚于钢铁,纵然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怕也得使出十二分力气,才能将其直入其中。
但白玉京那把剑分明未曾开锋,而且又这般轻描淡写,仿佛没用力一般,重剑就没入其中,简直骇人听闻。他们或许可以用重力刚劲将重剑打入花岗岩中,但像白玉京运气这般举重若轻,轻飘飘地就做不到了。
他们心中都出现一个词:“刚柔并济,阴阳相生。”
这怎么可能?
在座的除了金八爷不知深浅,单以真气而言,就以金莫唤功力最深。但他如今也达不到这般程度,他们原本就已经高估白玉京的剑法,却怎么也没有料到白玉京的真气亦是这般深厚。
虽然许少峰也曾说过白玉京曾施展一手隔空摄物的本事,但在他们想来,白玉京不过十七八岁,怎么也不可能有这等深厚功力,那肯定是一种江湖把戏障眼法。
眼下看来,这白玉京真气之雄浑,怕是除了金八爷,其他人都得甘拜下风。
“此剑可是好剑?”
白玉京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朱由先朝一名侍卫挥了挥手:“你过去把剑拿过来给本王瞧瞧。”
一名侍卫连忙过去,双手握住剑柄,想要将那剑拔出来。但纵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刺激地面红耳赤,那剑纹丝未动,仿佛和花岗岩假山融为一体。
“王爷,贫道虽敬重你为少年英雄,但你这些手下似乎多不堪重用。”白玉京不慌不忙地说道:“这剑肯定是好剑,若王爷手下有人能拿走这把剑,我就当献给王爷。若王爷的人拿不走这把剑,我想求王爷办件事。”
“你求我办件事,我为什么要帮你?”朱由先笑道,“天下宝剑那么多,我又不是非要你这把剑不可。”
白玉京也不恼,笑道:“那不如这样,我和你打个赌。”
“打什么赌?”朱由先这时却是来了些兴趣。
“我赌王爷没办法拿走这把剑,若王爷输了,你就帮我做件事。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爷一句话而已。”
“那你输了呢?”
白玉京哈哈一笑,说道:“王爷,我怎么会输?”
朱由先看着白玉京那自得的样子,原本对白玉京还有些好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还没有见过在他面前还敢这般猖狂的少年,不由道:“好,我答应你,若你输了,你也得帮我做件事。”说完,朝众人说道:“诸位谁愿意帮我去将那剑取来。”
江二郎原本还道白玉京怕了,此时见了白玉京的手段,也不由心生怯意。但楚王发话,他不由先走上前去。此人江湖人送外号袖里青龙,使得正是一手袖里剑。
只见他一出来就躬身抱拳道:“在下江二郎。”
白玉京连忙抱拳回礼,但他刚抱拳,江二郎袖中就飞出一把短剑。短剑似乎被一根丝线牵引着,如那离弦的利箭直射白玉京面门。这江二郎也不愧是江湖三流帮派老大,这暗算的伎俩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却见白玉京轻笑一声,右手屈指一弹,就将那短剑击飞。
“吟!——”
腰间一抹,长剑化作游龙平地而起,剑光夺目。江二郎只觉一股巨力顺着丝线传来,不由就地一滚,躲开了白玉京的剑。但又觉胸口一疼,整个人就倒飞出去。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