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钟鸣二十七声,反复三次共计八十一下。
尽管太白剑客约战陆炳于此,白云观的道人依然按往年重阳一般大开山门,为王重阳庆贺诞辰。而在观门外,无数江湖人士如赶集一般,但清一色圆领甲,腰跨雁翎刀的锦衣卫们早早封锁了白云观,等闲江湖中人根本不敢靠近。
“那是武当派的闫松子真人。”
“庐州五华散人也来了。”
“……”
陆陆续续就好像召开武林大会一般,江湖正道九大门派除了少林寺没有派人来,其余无论是远在塞外的天山,昆仑,还是四川的青城峨眉,都有派人过来观战。
江湖上一些声名显赫的人物也有不少,就近一点保定府的铁冠银枪萧易空,青州府的十步铁拳马亮等等;远一点的,云南孟定府的司命娘娘,广西廉州府的渡江客应秋奎……
在众多江湖人目光中,各大名门正派,江湖声名赫赫之人一一持着请帖进入白云观中。
白玉京也远远跟随着华山派的玉成子一伙人进了白云观,这两日来,那老者竟然一直呆在玉成子院子里,让他无从下手。
等进了白云观他就知道要糟,虽然有请帖才能进入白云观。但往往手持请帖的多有门人弟子,此时的白云观中都是带刀佩剑的江湖看客,那玉成子转一圈突然就没了人影,反而那老者倒是和那些年轻的华山道人在一起。
白玉京不得不一边闲逛,一边寻找,还没等他发现玉成子踪迹,倒是看到了一位熟人刚走进观中,正是佘石明。
白玉京看见了佘石明,佘石明也第一眼就认出了白玉京。白玉京原本以为这下得大打出手,只是不知为何,佘石明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径直朝玉皇殿而去。
白玉京不知道的是,佘石明一直记得那天救走白玉京的人施展的正是太白剑法。在他看来,白玉京显然与太白剑客关系匪浅。如今,太白剑客本人就在白云观中,若动起手来,惹怒了太白剑客,岂不是小命不保。
至于去通知严世蕃来抓人,抓到人还好,但抓不到人不仅还得受严世蕃叱喝,也肯定得恼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岂不是两头不讨好。所以他想着现在不动手,等太白剑客与陆炳决战的时候,就没人能帮白玉京了。
东安门外的严府,一道人影倏忽而去。等这人走后,旁边的小巷中也显露出一道身影,他看着一片安静地严府,喃喃道:“这阳六龙总算是走了,佘石明第一个走的,那刀飞半个时辰前也出了严府,现在只剩下一个受重伤的阴九凤。”
他又抬头看了看日色,临近午时,心道:“陆炳现在也该出门了。”他眺望一眼白云观所在的西城,略微迟疑,却是没有朝西城而去。
此时,正如那人想的那般,陆炳已经乘坐着轿子,带着一大批锦衣卫朝白云观而去。
白云观中,众人一阵喧哗,因为素霓生出现了。就如山外一朵白云飘来,落到钟楼之上。他抱剑而立,神色淡然,双眼深邃地仰望云际。
“指挥使到!”
随着洪亮的声音遥遥传来,一道身影跃上了钟楼东边的鼓楼。陆炳身穿明黄色长袍,袍上绣有四爪飞鱼纹,腰挎长刀,与素霓生四目相视。
“素霓生见过陆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