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铛!”
有些诡异的铜铃响起,紧随其后的是有些慌乱又显沉重的脚步声……
听到这些声音后,沈江涛快步跑到村头,望着那出殡的蛇形队伍,心里一阵发寒,再看到出殡队伍中间那具有些诡异的漆黑棺材,更是毛发都被渗得竖起来。
出殡队伍领头的,是一名身穿黄色道袍,面色饥黄的中年男子,他右手一边摇晃着铃铛,左手一边散落着黄符纸,同时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咒词。
等出殡队伍快走过村头,十六岁的沈江涛,和往常一样悄悄的跟在了队伍后面。出殡队里披麻戴孝的人都沮丧的垂着头轻声抽泣,没人注意到他。
“哎,又死一个,作孽啊!我们村到底是怎么了!”
村头处一名瘦小的老头喃喃自语,看着那晃晃悠悠的漆黑棺材,难过得流泪,抬起血管干枯的手,擦了擦他那两个空洞的眼睛,老头是这一村之长,对于村里的变故毫无办法,非常痛苦。
一路上,响着的是出殡队的抽泣声、铜铃声和乌鸦的叫声。
在树荫的笼罩下,虽然是白天,也显得格外阴沉。
那名道士带着出殡队到了村侧一个三面环山,一面流水的地方,三面环山犹如一个半圆形,那道河水,则宛若一个长长的镰刀把,天然的与山形紧紧相连,远远看去,就好似一把长长的镰刀,因此这里被村民们叫着镰刀坡。
跟在最后的沈江涛知道这种地势山形叫着“刀山河柄”,藏权势有财形,是一处不错的吉地。
但这么一处吉地上,已经埋上了一个个坟包,俨然成了一处坟场。
漆黑棺材被抬到了一个早已经挖好的墓穴边。
领头的道士用铜铃轻轻的在棺盖上敲打三下后,这才示意,可以下葬。
拨开盖在墓穴上的枯草,墓穴不大,在墓穴的前方,放着一个石盘,石盘几乎占了墓穴一大半的地方,石盘上刻了一轮月亮。
黑棺下落,众人都极为小心,生怕将棺材磕到碰到。漆黑棺材落定,棺材的大头,正对刻有月亮的石盘。
“又是一个葬月坎门,看来王家这是等不及了。”沈江涛轻声说了一句,众人这才发现他,都转头看向他;但村民们显然没听明白他嘴里说的话,都叹气着劝他:
“沈江涛,村里现在可就只剩下你一个年轻人了,该逃命就逃命吧,我们这个村子,已经被邪鬼缠上了。”
“好好的长寿村,现在生生的变成了死亡村,真是造孽呀~”
沈江涛所在的这个村子,原来叫长寿村,世世代代这里的人都很长寿,普遍能活到八九十岁,甚至还出过活到一百二十多岁的老寿星,但最近的三年里,却是屡屡出现年轻人死亡的现象,仅仅三年的时间里,已经死了三十二个年轻人。
村里村外的人都认为,这个村子是被邪鬼盯上了,专害村子里的年轻人,导致这长寿村里的年轻人,都想方设法的离开,不到三年的时间,长寿村就变成了一个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不祥山村。
沈江涛无父无母,被村里一个名为李翔的外来户带大,李翔是几年前到村里的一名风水师,三年前突然暴毙身亡。
那名死者下葬后,沈江涛回到李翔生前居住的老屋中,老屋和村落的其它房屋风格样式一样,只不过在大门的正房梁上,多出了一块沾了鸡毛的八卦镜。
八卦镜整体呈圆形,是老式的铜镜,框在一个一个木制的八边形里,上面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很是老旧。
镜面朝外,无论是什么,只要经过这大门,都要被它照到。
沈江涛来到房子中一个黑油亮的木桌前,依照规矩,洗净双手后,点燃一支木杆红蜡烛,再熟练的打开抽屉。
先是取出一块干馒头塞进嘴里,嚼了两口。
这才将压在馒头下的一本黄皮书拿了出来。
书面上,有着五个古体字,字典里查不到,李翔告诉过他:是《五行风水术》。
书里记载的,都是一些不常见又有些怪的风水学说。
李翔活着的时候经常研究的这本书,他临死立下遗嘱,并没有将书给沈江涛,而是传给他的亲生儿子李志穿,还强调让李志穿一定要在他死后守灵三年,但李志穿一向反感他老爹的风水那一套,说是封建迷信。
李翔刚一死,李志穿就离开了这个村子,临走前,他让沈江涛处理他老爹的后事,这本书就送给沈江涛,至于什么守灵三年,都有沈江涛看着办。
沈江涛本就对这奇门遁甲、风水等术法颇为感兴趣,李翔又对他有养育之恩,沈江涛自然答应下来。
在李志穿离开后,沈江涛操办了李翔的丧事,还依照李翔临死的交代,给他守灵三年。
摩挲着黄皮书的封面,沈江涛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师父,当年你所推算的结果已经发生了……”
这段时间,沈江涛每拿出这本书研究时,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当年自己跟随师父所做的一些事情,盖房子、做墓穴、祭山神、拜土神。
最记忆深刻的是三年前,师父劝阻村长的那一个夜晚……
三年前,长寿村。
天降暴雨,深夜,一行人冒雨来到长寿村。
嘭,嘭,嘭!
村长家厚重的木门被敲响。
这些人敲门的手法有些怪,即便是暴雨中也听得很清晰。
“有人吗?这里可是村长家?”一个听起来不是很响亮,但格外清晰的询问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