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涛三人来到张家村外面,周围的林木茂密,风从村里涌出来,带着股阴冷。有几个胆大的同学本来信誓旦旦的要和他们一起进村看看,刚到村口被这阴风一吹,都打了退堂鼓。
路上苗丽联系过余旭,到了张家村后,可以直接去他家。
走进张家村,就感到这个村子非常安静,没有常见的一个个熊孩子喧闹,甚至连鸡鸣狗叫声都没有。
沿着进张家村的主路走了没一会,三人来到一个偌大的宽巷,宽巷两边房屋的门都是坐北朝南,沈江涛特别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风水问题。
这作为村子主路的偌大一条巷子,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仿佛人们都不敢出门。
一股风吹过,地上飘起一些枯叶和黄色的东西,更增加了寂静,要不是看到每一户人家门边都点了两根蜡烛,沈江涛都要以为自己是进了一个无人的荒村。
在宽巷里走了一段,一张黄色的东西飞到张敏身前,她伸手抓住,看清楚是什么后差点惊叫出来,那是一张黄纸钱,张敏用发颤的声音问:“大白天不见一个人影,还有这种东西到处乱飞,鬼村……鬼村……”
苗丽拉住张敏,安抚她:“别自己吓自己了,敏敏,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再说了,也没听过什么鬼敢大白天出现的……”
沈江涛拿过张敏手中的黄纸钱,仔细看了一番:“这是黄纸方孔钱,不烧,直接撒到空中,倒确实是祭鬼神才用到……”
“咔嚓!”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脆响,苗丽和张敏都吓了一跳,同时一左一右的抱住沈江涛,不住哆嗦。
沈江涛回头,就看到身后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他正小心的将腿从一根被踩断的树枝上移开。
见沈江涛回头后,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看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也被吓到了。
好不容易见到人,沈江涛客气的向男人问:“大叔,请问您知道余旭家怎么走吗?”
男人小心翼翼的挪开脚,那一截树枝已经晒得干脆,他的动作很轻,但还是发出细微的声音,他好不容易从树枝移开脚。
沈江涛注意到男人已经是满头大汗,男人走到沈江涛三人面前,上下打量一遍,好像没有听到沈江涛的问话一样,悄无声息的又迈步走了。
“咦?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是聋子或者哑巴吗?”苗丽很诧异的小声说。
那走出一段的男人却又回头朝他们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后离开。
看来这人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只是拼命的不想出声。
这让三人都很困惑,难道这个张家村部允许人出声?沈江涛正疑惑,从街角转过来一人,张敏看清那人后赶紧开口:“余旭!”
来人几步跑过来,一把按住张敏的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才松开按住张敏嘴的手,四下警惕的看了一遍,走在前面示意沈江涛三人跟上。
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余旭鬼鬼祟祟和电视上的鬼子进村一样。
跟着余旭朝街尾走去,一路上沈江涛注意到,每一户人家的门上都贴了崭新的门神,这可有些奇怪,现在不是春节,是五一。
难道张家村的人是把五一当春节过?
到了街尾一扇门前,余旭停了下来,示意沈江涛等人跟了过去,余旭并不敲门,而是轻轻的跺了一下脚。
沈江涛听到门内发出轻微的一声“啪!”这时,他注意到,余旭脚下踩的是一根细细的木条,木条一直延伸到门内。
门打开一道缝,余旭带着沈江涛等人进到了屋内,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沈江涛发现,余旭家不但窗户紧闭,还都拉了厚厚的窗帘。
等沈江涛们都进屋后,余旭探头出去左右看了一眼,迅速将门关上,他家门的边上都包裹了棉布,开合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
屋内开着一盏昏黄的电灯,一进到屋内,就感到沉闷压抑。
旁边一个房间拉门开着,房内的土炕上坐了两个四十来岁的人,都是一脸愁色。
“爸,妈,这是我清安大学的同学。”余旭看向那两人,指着沈江涛三人介绍。
“欢迎!欢迎!”余旭的母亲客气的说,他父亲挤出一个笑容,也附着着,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愁色浓重。
“哎,怎么这时候来。”余旭父亲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其实我们是封村的,听小旭说你们要来,也没什么准备,你们见谅哈。”
“封村?”沈江涛还是第一次听说。
余旭父亲抽了两口旱烟,皱着眉头说:“自从几年前村子移坟后,这五月一日到五月五日,为了避恶鬼,张家村都会封村贴门神,烧蜡烛放纸钱,村民更是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的。”
“移坟,避恶鬼。”沈江涛沉吟着,再联系刚才来时看到的张家村情形,他已经有了把握:“你们村里这几年是不是死人后棺材有人送,墓地有人挖?”
余旭的父亲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沈江涛十拿九稳:“你们村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认为是风水上出了问……”
在一边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屋外的余旭母亲,突然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嘘……”
余旭连忙按住沈江涛的嘴,与此同时,床上余旭的父亲掀开窗帘看了少许后,这才轻轻的拍了拍胸膛示意没事。
“小点声,别让恶鬼听到,否则的话五月五日我们家可就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