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沈江涛起来后,找余旭的母亲要了几根绣花针,又找了几根筷子。
接着,他把筷子前段破开一段,夹紧一根绣花针,再用绳子牢牢的绑紧,后面破一个十字形的裂缝,横竖夹进去两片鸡毛,一支简易而锋利的飞镖就做好了。
把飞镖分给余旭等人,一人两支;然后沈江涛就带着三人悄悄的摸到了张家村西北方向的那片树林。
到了后刚藏好,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很慢的开过来,这时光线还比较暗,只能勉强看清楚路,但那辆轿车没有开车灯,显然是怕张家村的人发现。
轿车开进树林的一处隐蔽处停下,两个人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一个人抓起一件厚实的衣服给另一人套上。
被套的那人嘟囔着:“这差事真累人啊。”
帮他套衣服的人劝慰说:“最后一年了,老板说了,再辛苦一下,等那个死人埋进去,事情就算完了。”
“去年也这么说的,最后一年后又最后一年,年年都说最后一年!”套上厚衣服的人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今年干完我说什么也不弄了,这缺德事干得,我良心疼!”
“得了吧,你去年也说干完不弄了,后面还不是抢着上。”帮套衣服的人也是怨气满满的说:“你就知足吧,干五天领一年工资,这种工作我都想干!良心疼,收钱的时候你良心怎么不疼……”
“废话多。”套好厚实衣服的人拿过两截细细的东西,帮套衣服的拉过一截皮管子接到那件厚实衣服上。
“呼哧…呼哧…”的充气声响起,就见那人身上套的厚实衣服逐渐鼓起来,同时就见他慢慢的飘在了空中。
看到这里,沈江涛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能悬浮在空中的原因,他身上套的那件衣服里肯定是充进了氢气之类的气体。
充完气后,那人手里抓着一个硕大的铜铃铛,双脚踩着两根细细的棍子,一步迈出两三米,朝张家村走去。
同时,那诡异的恶鬼铃铛声响了起来。
看了整个过程,苗丽和张敏本来颤抖的身体也稳定下来,她们在亲眼目睹恶鬼是人扮的后,也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恶鬼”去了张家村,余旭拽了拽沈江涛,凑到他耳边询问:“我们快跟上去吧,早点揭穿他!”
沈江涛摇摇头,拉住余旭,示意他先别急。
那个帮着套衣服的人,见假扮“恶鬼”的人顺利走了后,就打了一个电话:“老板,王师傅进村了……是!……是!……好的,我马上去补!”
那人打完电话,从车上取了一包鼓鼓的东西背上,朝张家村的另一个方向走去,沈江涛推了推两个正紧靠在他身上的女生。
就觉得手上很滑软舒服,一个没留意,沈江涛的手推到了苗丽胸前,她这时正紧张的盯着那人,浑然没有察觉。
“走,我们跟上去。”沈江涛压低声音,三人随即跟上。
那人一直走到一处斜坡上,停在一棵很多人才能合抱的大榕树下,他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后,几步爬了上去,然后就消失在了树上。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又突然出现在树上,他背上的背包明显瘪了,那人小心的爬下树,很快的到了停车的地方驾车离开。
等那人确定离开后,沈江涛几人赶紧到了大榕树下,左右环顾一圈,这棵大榕树已经枯死大半,只有几根枝桠挂着绿叶。
刚才那人爬上去就消失了,实在是有些古怪。
“呀!”余旭到了大榕树下后就叫了一声。
沈江涛和苗丽,张敏正绕着树查看什么地方可以藏身,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叫,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
余旭指着那几根挂了绿叶的枝桠说:“这棵大榕树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怎么会又冒出叶子来?”
“你是说,这棵大榕树原来是死的?”沈江涛追问。
余旭点点头:“是的,打从我有记忆开始,这就是一棵死树。前几年村里还准备劈了当柴烧的。”
“枯木逢春。”沈江涛眉头紧皱,几下爬到树上,随即就朝下喊:“余旭,带把手电上来!”
余旭上来后,就看到沈江涛蹲在一个树桠上,他靠了过去,沈江涛右手扣住一块树皮的凹槽,往下一拉,那块树皮就被拉开,一个足够一人进出的小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余旭,用手电照一下!”
余旭吃惊的过去,打开手电往小洞里一照,两人这下看清,整株大榕树的树干被掏空了,中间竖立了一个什么东西在里面。
“下去看看。”沈江涛说着,小心的跳了下去。
大榕树被掏空的部分有一人来高,余旭随后也跳了下来,用手电照了一下,发现被掏空的树干内壁上刻画了一些奇怪的纹路。
沈江涛凑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更加感到奇怪,这上面刻画纹路是风水上常用的一些聚集气运的符文,这种符文一般只用在坟墓上,怎么会这么密集的刻画在一颗树的内壁之上?
沈江涛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手上湿哒哒的,凑近一闻,是一些黑色的液体,散发一股腥臭味,脚下踩的地方也黏糊糊的,好像有很多胶水集在那。
余旭脚下踩到一个东西,他捡起来,是一个塑料袋子,照着看了一下,赶紧扔了,口里有些慌乱的说:“是血袋……医院的血袋。”
血袋。
沈江涛再抬起手看了看手上沾到东西,顿时明白,大榕树内壁上刻画的那些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