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鲤!快跑!”唐鲤突然听见林夕撕心裂肺的喊声,苏禾也停止了圣光的加持,拼命拉住林夕,林夕不顾一切的挣脱着:“你不要管我,去救唐鲤!快带她走啊!”
唐鲤只来得及喊一声:“苏禾你别让她掉下来!”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这句话的尾音,永远的消失在了喉咙深处。
地表开裂,洪水暴喷,然后肆虐在每一条街道上,那冰寒至冷的气息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席卷而来,水于唐鲤是宿敌,唐鲤来得及让轮回带着自己腾空而起,然而并没有快过洪水奔涌的速度,唐鲤瞬间被卷入到冰水里,冰冷的水一瞬间竟然让她感觉到温暖,水最冷也才零度,然而她却在零下四五十度里呆了好几个小时!
轮回带着唐鲤的意念,一直带着她向天空冲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流停止了肆虐,唐鲤掉落在地上,不停吐着水,然而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周围一片死寂。
在唐鲤面前,有一道长达数十米的冰墙,隐天蔽日的横隔在那里,左面,右面,前面,同样的冰墙屹立在那里。唐鲤马上朝后面跑去,然而,后面还是冰墙,只有一个缺口,唐鲤跑了一会才发现,这是一个冰做的迷宫!或许,还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
“林夕!苏禾!”只能听见遥远的回音。唐鲤驱使着轮回带着她飞向高空,然而那冰墙越长越高,像是永远无法翻越过去!
“该死的雪凝霜想把我困死在这里!”唐鲤暗骂道。
这时候,偏偏血瞳消失了,轮回也在掌心消失了,能量爆棚的感觉褪去之后,是深深的,想要沉睡的疲倦。
即使唐鲤再呼唤出轮回,也并不是它的终极形态——杀神,此时的轮回只不过是一把凡刀。
“不行!我不能死!”唐鲤拼了命的开始奔跑,以此驱赶身体里的倦意,然而,明明是最熟悉的街道,却永远在一个区域兜兜转转,越是急,越是走不出来。
雪神嘲弄的脸,浮现在冰墙上,又倏尔消失,唐鲤一刀挥下去,冰墙却连个印子都没有。
唐鲤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在她第十次看到那座冰冻着的大厦的时候,唐鲤知道自己快完了,果然人就不应该和神作对是吗?神有一万种方法玩死人。
轮回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然后消失了,唐鲤靠着冰墙,慢慢的坐在地上。虽然有所预料,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唐鲤还是觉得难过的快要死了。柏油路面开裂,无数建筑被洪水冲垮,冷悠悠的风在天地之间呼啸,那些在大厦里的人呢?唐鲤多希望他们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终有一天会醒来。她甚至不敢去想,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亲人朋友,同学,他们现在都在哪里,整座城市如同一座巨大的墓穴,冰做的墓穴,它是李延年的长眠之所,也会是她的,更是景城四百万老百姓的葬身之地。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唐鲤喃喃自语道,这种挫败的感觉,这种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唐鲤觉得比即将到来的死亡,更要难以忍受。
逐渐的,在冰做的坟墓中,连呼吸都变成了折磨,唐鲤将头埋进膝盖里,然后紧紧的抱住自己。
“就这么睡去吧,死亡会是我最后的温暖。”唐鲤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连同她的意识也慢慢模糊了。突然一阵破冰的巨大声音,响彻了天地,唐鲤被这震动惊得一激灵醒了过来。
冰墙不断倒塌的声音,唐鲤努力的躲闪才不让自己被巨大的冰块砸伤。一座冰墙轰然倒塌之后,唐鲤看见了林夕,她单薄的身体在冰天雪地中踉跄的奔跑着,焦急的到处看。
“林夕!”唐鲤喊道。
林夕仓皇的转过头,看到了唐鲤。那一瞬间唐鲤感觉自己的眼睛湿了,虽然他们分别了只有三天,却好像跨越了生死。
“唐鲤!”林夕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边哭一边抱住唐鲤:“你有没有怎么样?”
唐鲤擦了擦林夕的眼泪:“别哭,我没事,你有没有被冻伤?苏禾到哪去了?”
“唐鲤!快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林夕说着拉起唐鲤就跑,唐鲤跟着林夕跑了两步,很快便站住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快点!否则我们就走不了了!”
唐鲤顺着林夕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引路的灯笼精。它应该会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但是.......
“林夕,你走吧!离开这!但是我不能走!”
“唐鲤!现在这=不是犯傻的时候!”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走了!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林夕哭着吼道:“可是你留下来干什么?啊?你告诉我!你留下来有什么用!送死吗!”
“对啊!就是送死!”唐鲤泄去了一身力气:“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如果死了,有人的牺牲就特码白费了!”
唐鲤的脑袋嗡了一声:“你说什么?谁的牺牲?苏禾呢?他在哪儿!”
林夕哭的已经站不稳了,她不说话,只是哭着摇头。
“快说啊!苏禾在哪?”
“轰”又一座冰墙倒塌。
在市中心广场的空地上,唐鲤看到了两个人在对峙。
雪神,白衣秀裾,衣袂飘飘,冰寒之气通天彻地。在她对面站着的,那个浑身散发让人不寒而栗气息的少年,是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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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一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