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的门,关得死死的。
罗顽顽手里捧着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干掉。才稍稍解了一下渴。
阿姨看她好像饿得手直抖,就把本来给谢轻预备的点心拿出来给她吃。
罗顽顽感激不尽,这会儿她觉得自己的胃像个无底洞,能吞下一头牛的架势。
一盒点心下肚,又灌了好几杯水,可罗顽顽只是稍微止住了一点饥饿感,手不抖了而已。
她吁了口气,盼着大毅快点回来。
“也不知道里头怎么样了。”
谢荣权看她好些了,又开始担心在诊室里的谢轻。目光恨不得能穿透眼前这扇门,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相信白太太,她一定能成功。”
罗顽顽挺有信心的,白太太能轻易就看穿她身上发现的奇妙变化,就说明白太太绝对不是虚张声势。
这会儿像被人抽走了一部分力气似的,她更坚信白太太的能耐。
只盼着,一切顺利,他们将迎接一个重获新生的谢轻。
一想到小姐姐那么美若天仙的人,能重新站起来,过上幸福的人生,罗顽顽就止不住地兴奋。
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双赢,既是完成血玉交给她的任务,还帮助了她在意的小姐姐。
不知怎地,大佬谢荣权听了一个小姑娘的话,竟然莫名心安了不少。
他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诊室的那扇门。
变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雨水还没干透的院子里,突然刮起一股旋风来,卷着些砂砾,让人不由得闭上眼睛抵挡。
这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十来秒钟的样子。
罗顽顽放下挡在眼前的手,刚才差点眯了眼睛。
“外面怎么回事?!”
白太太的声音从诊室里传出来,带着浓浓的警惕。
“突然刮了一阵旋风,这会儿又没了。”
谢荣权离诊室最近,他回答道。
谢家的保镖也都机警地四处探查一番,生怕有什么不对劲。
白太太半晌没作声,然后她有点惊慌的声音传出来:“糟糕,顽顽快去堂屋看看招魂铃还在不在?!”
她这么一说,罗顽顽蹭地蹿起来,眼前还黑了一下,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她稳住身形,应了一声就往堂屋冲。
一进屋就发现装招魂铃的红木匣子敞开着,里头的铜铃铛不知所踪!
罗顽顽心里一沉,完蛋了,刚才那股妖风果然有问题!
急急忙忙从堂屋出来,罗顽顽冲诊室里喊:“招魂铃不见了!”
这种时候出这样的怪事,实在不是个好现象。白家的大门被谢家保镖严防死守,又没有其他的入口,是谁能来无影去无踪地取走招魂铃?
空气似乎都随着她这句话而变得凝固起来,白太太吩咐道:“快守住诊室的门口,房后再去几个人,万不能别让人接近。我还需要一刻钟时间!”
不难听出她语气里的焦急,似乎预感到了危险。
她的焦急也感染了其他人,向来杀伐果断的谢荣权立马调动人员,按照白太太的要求戒备。
罗顽顽紧张得不行,想了想,走到诊室门口,用后背靠在门上,用心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谢叔叔,你说是不是胡姐姐?”
罗顽顽想来想去,能找准这个机会来捣乱的,胡姐姐嫌疑最大。可是她不是被暂时关起来了吗?
“难道她想办法脱身了?”
谢荣权心里一沉,比了个手势,让刚返回来的大毅打电话核实一下去。
“要真是她,那就遭了。她诡计多端,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招魂铃落到她手里,太危险了。”
像招魂铃这样的法器,在普通人手里并没有什么危险,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但是落到胡姐姐这种修习巫术的人手里就不一样了,她懂得怎么使用,能够利用招魂铃做很多事情。
比如这会儿,紧靠着诊室门的罗顽顽已经动不了……
罗顽顽感觉自己全身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嗓子眼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还是一旁的谢荣权发现她脸色涨得通红,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丫头!你怎么了?”
谢荣权想伸手晃一下罗顽顽的肩膀,结果刚碰上手就像被针扎一样痛,令他条件反射性地松开了手。
“外头什么情况?”
诊室内的白太太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厉声问道。
“不知怎地,顽顽动不了也不说话,脸憋得通红,像喘不来气一样!我刚碰了她一下,手就跟被针扎了一样疼。这可怎么办?”
谢荣权担忧地看着僵直在原地,脸越来越红,已经有点翻白眼的罗顽顽,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把手指弄破,把血抹在她眉心上!快!”
诊室内也是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停下来,白太太只能场外指导了。
亏得谢荣权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关键时刻十分果断,一听白太太的话赶紧咬破食指,利落干脆地往罗顽顽眉心抹。
针扎似的痛,也阻挡不了他的动作,血抹到罗顽顽眉心,红痣一闪,出现在罗顽顽眉心。
与此同时,罗顽顽发出长长的吸气声,总算活过来似的。
她的身体也能动了,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喘息。
“丫头你没事儿吧?”
谢荣权赶紧扶住罗顽顽往下堆的身体,关切地询问。
罗顽顽有点说不出话来,只得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