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跪在地上的将士吓的额头全是冷汗,后背都湿透了,却依然跪的规规矩矩,双手抱拳,抬着头,双目紧紧的看着萧止,张口道:“禀世子,刚得到八百里加急,华洲城一夜倾覆,敌军连夜向前推进百里,连夺我数个城池。”
萧止闻言忽的起身,满身煞气的将茶碗一摔在地:“该死---”
随后大吼一声:“备马---”
结果就在萧止大步要往出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中年幕僚名叫长文的迅速上前拦住了他,只见他深施一礼道:“世子且慢。”
“您现在伤势未愈,不宜长途奔波,更何况是上阵杀敌?”
这时候汪老也赶忙上前行礼道:“长文言之有理,老夫认为,这是敌人的奸计,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主且不可让贼人奸计得逞。”
两个人都阻住萧止进宫领命,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铠甲的武将张猛,用力抱拳铿锵有力的道:“两位此言差矣,华洲城乃我大周门户,一旦让敌人长驱直入,汴京安好?大周子民安好?”
“末将以为,华洲城兵变,不可轻视。”
长文一听,刚要开口,而萧止则沉着脸道:“好了,本世子自有主见,备马。”
汪老见状赶忙开口道:“我主身体尚未康复,老朽以为,还是乘马车为好,既能迷惑敌人,且于伤势有益---”
......
萧止那边匆匆忙忙的进宫面圣去了,而华洲城被破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很快汴京城的百姓都得到了消息,顿时哗然一片。
好好的城怎么说失守就失守了?这消息实在是太过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顿时引起一片恐慌。
国家危难,这赏花宴自然是办不下去了,各家闺秀匆忙而归,颇有些繁华落尽的萧瑟之感。
相比于众闺秀的惊慌失措,柳云歌则觉得甚是惊讶。
记忆中华洲城不是这时候破的呀,怎么整整提前了大半年时间?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小神将,所以,这蝴蝶的翅膀---
柳云歌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也给柳云歌敲醒了警钟,看来有些事儿必须要加快脚步了,因为她的到来,怕是会改变许多事儿。
一直都很是沉默,柳云眉和柳云惜则有些诚惶诚恐,她们这样长在锦绣堆里的小姑娘害怕也是正常的。
只是两人看着柳云歌的眼神却总是带着愤恨,柳云歌十分不解的看过去,而柳云眉则气的手帕都要抓烂了,语气也十分不好的道:“柳云歌,我们伯府是不是欠你们六房的?”
柳云歌:懵(⊙o⊙)…
什么意思啊?
这时候柳云惜也一脸怒气的道:“七姐姐说的没错,我们伯府是不是欠你们六房的?啊?伯府被你爹祸害的还不够惨吗?这刚平息下去,你娘又来?”
“你们是不是想把整个伯府坑死才罢休?”
柳云歌看着两人同仇敌忾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后她才反应过来。
是了,华洲城失守虽然跟贺氏娘家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安川府的兵力尚存,华洲城又怎么会失守?
两处原本守望相助,可是,那一役舅舅奋勇杀敌,孤注一掷,安川府是守住了,可是舅舅却失踪查无音讯,也不知道是死在战场还是被俘虏了,总之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安川府群龙无首,新上任的将军还在熟悉军务,虽然也做了准备,却难免出纰漏。
而当时朝上更是众说纷纭,有说贺戎临阵脱逃的,有说他是卖国贼,勾结敌军犯我大周的,为此,贺家差点没被抄家灭族,好在圣上英明,念及贺家满门忠烈,把此事儿按下了。
可是,不过三月,如今华洲城失守,怕是外祖家又要风雨飘摇了。
而作为贺家外家女的贺氏,以及贺氏所在的婆家,跟贺家可是姻亲,自然也逃脱不掉。
怕是老百姓又要扔臭鸡蛋了,这不,还不等老百姓发威,建安伯府的两位嫡出的小姐就已经忍不住对柳云歌发难了。
这要是原主,肯定十分羞愧的忍了,可是,柳云歌不是,听完两个人的话,脸一冷的瞪了回去道:“真不知七姐姐和十一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望两位慎言,我们六房怎么就坑害伯府了?”
“前些日子刚接过皇后娘娘的赏赐,还夸赞了我们六房,怎么?你们对皇后娘娘的话有意见?”
柳云歌这话一落下,柳云眉和柳云惜顿时脸憋的通红,柳云惜马上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说这话。”
柳云歌闻言,冷笑一声道:“没有最好,不然那,还不定谁家坑伯府呢。”
“这质疑皇后娘娘的话,可算是大不敬,轻者受罚,重则可是要被‘杀头’的。”
说到杀头的时候,柳云歌可以加重了语气,吓的两人一打寒颤,眼神闪过惧怕,紧咬着下唇不在开口了。
可是,内心的愤怒却是怎么都不能平息,这个该死了柳云歌果真说话算话,整个宴会愣是没有说一句关于建安伯府的话,就连她们这群建安伯府的姑娘看都没看一眼。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众人哄着捧着,出尽了风头,而她们却要承受蔡诗雅等人的冷嘲热讽加挤兑,凭什么?
凭什么她得罪的人要她们来背黑锅?而她却心安理得的被众人追捧?凭什么?
可是,就算心中有再多怨言,此刻对上柳云歌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怎是一句憋屈了得?
柳云歌看着两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微微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