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很清楚，她看起来似乎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可她这一夜不断吞咽的动作告诉他，他让她伤得很重。
祁然不止是愧疚自责，有更多说不出的害怕。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昨天那样情绪失控了。
哪怕之前他偶尔有那么几次，出现一些暴躁不能控制的时候，却也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他现在的情绪其实很稳定，他也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少出现情绪上的波动。
就如赵庭瑞说的，就算真的偶尔有些不受控制的现象出现，其实也都是正常的。
这是每个人都会出现的情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必太在意。
可昨天夜里他竟会突然失控到那样的程度，这绝对已经不再是正常的范围。
甚至于，他还做了那个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做过的梦。
这都是因为慕糖。
看见她被孟誉轩压着的时候，他竟然下意识就想到了梦中的那一幕。
慕糖对他而言，已经太重要……可这样下去，他会不会伤害到她？
祁然沉思着，没发现慕糖也起了身，正靠在厨房门边傻傻的看着他。
哪怕还很困，但是她已经睡不着了。
心里装着事儿，本来是想着要和祁然把话说清楚的。她想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事不曾告诉过她？
等见到他在厨房里替她熬粥的样子，她又觉得，那些话问不出口了。
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她再去问他什么，会不会让他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再次失控？
在她不知道那些事对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影响的时候，或许不该贸贸然去问他？也许，她可以先去问问其他人。
可是问谁呢，秦峥哥吗，他知道吗？
慕糖犹豫着，祁然却忽然有所察觉，他转头，就看见慕糖站在门边。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长睡衣，盖过大腿，露出两条细长白腻的小腿。
祁然眸色微暗。
明明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落在他眼中，竟然透着无法形容的性感，让他体内骤然生出一股燥热。
祁然的手紧了紧，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脚上，她正光着一双脚丫子踩在地板上。
他皱了眉，将火关掉，转身过去抱起她回卧室，“怎么不把衣服和鞋穿好就跑出来了？”
慕糖很自然的随着他的动作环住他的脖子，脸蛋贴着他脖子上蹭了蹭，“因为我太想你了啊。”
这撒娇的动作和语气，虽然她的嗓音还是很哑，却也足够让祁然本来就躁动的气息更加紊乱了。
她看起来很正常，好像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祁然很清楚，经过了昨夜，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
如果还说只是兄妹，连他自己都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抱着她直接进了卧室的浴室，将她放在洗漱台上坐着，看到她脖子上的伤痕时目光又暗了一分。
他没让她看出他的异常，只是拿了牙刷挤好牙膏递给她，“既然不睡了就乖乖洗漱换了衣服来吃饭，吃完再睡。”